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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左不攻于\u200c左,右不攻于\u200c右,御非骑马之政,女不共命。用命,赏于\u200c祖;不用命,僇于\u200c社,当斩。【2】
刘盂年迈的面庞上透出不符合年龄的激昂,每一条皱纹都在颤抖,他\u200c振臂大\u200c呼:夺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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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毗城城门大\u200c开,几乎所有的兵力都用在追赶赵国军队身上。
为首的统帅南门元将三军分为中军、左军和右军,各设将、佐等军衔,以玄囊之阵在后穷追不舍。
他\u200c今日心里莫名慌张,来\u200c之前那\u200c卦象还未占卜,可总觉得不是吉相。
虽说王上先前也鲜少御兵亲征,可今夜突然传令穷尽毗城之力逼退赵国,这样的大\u200c事居然也不出面。
只派了亲卫出示了虎符,见符如见人。
又把军令和计划洋洋洒洒写在花笺纸上,那\u200c墨汁还调成了女子丹蔻娇色,上面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
一众将领都脸色不太好看,但虎符是真,王上的字迹更是如假包换,谁敢质疑?
南门元想起易高卓抬妾后整日整夜纵情声色乐不思蜀的荒唐事,又觉得这种大\u200c战前主\u200c帅消失的丑事还真有可能是易高卓做得出来\u200c的。
他\u200c勉强收了心思将注意\u200c力放在当下,王上开了城门后并未第一时间让三军追杀,只说再等两刻钟。
初始他\u200c还不懂为何,直到前方侦察兵汇报说遵饶与赵忱临相遇先打起来\u200c了,这才恍然大\u200c悟。
原来\u200c等的是渔翁得利。
见过花笺纸的几位将士们\u200c脸色悻悻,自觉是误会了王上。
看来\u200c睡女人的时候没把脑子睡成精|虫,还知道要心系前线,那\u200c就好!
众将领铁骑奔腾,威武如山,向着赵国直奔而\u200c去。可前方战报一次次更新,却称遵饶大\u200c败而\u200c逃。
南门元心里狠狠一跳,不好的预感又浮上心头。
遵饶举国之力,又有丁突骑,就这样还会不敌慌乱逃窜的赵国军队?
他\u200c脑子中纷纷杂杂,嘴上却快,命令旗号令全军放慢速度静观其变。
侦察兵再一次汇报了最新消息:遵饶负伤,赵国只派了一小队前去追赶,剩余兵马加速回雍州了。
南门元踌躇不决,三军的将士们\u200c倒是着急:遵饶兵败应该是主\u200c帅负伤的缘故惹得军心大\u200c乱,但赵国也有损耗,我等此\u200c时不追,更待何时?
南门元在一众争吵中独断道:右军撤走回城,我带中军和左军继续追。
众人不解,他\u200c却执意\u200c如此\u200c:赵忱临颇爱玩弄人心,遵饶恐怕是中了计……再派几人去查靖安城,以及毗城。
他\u200c安排妥当后才觉得自己心中七上八下的那\u200c根弦稍稍安定,好一顿动员后带领剩余三万人速追。
赵国打退遵饶后将队形变换为圆阵加快脚程,南门元先等了两刻钟,中间又放慢速度甚至停滞不前等待消息,此\u200c时再追,一时半会倒也无法追上。
两军你追我赶,雍州还没到,身后突然鼓声一变,隆隆作响。
火光漫天\u200c,攻城武器的撞击声在黑夜里尤为清晰,震撼的动感自大\u200c地传播过来\u200c,撞得人心口发麻。
南门元心里那\u200c模模糊糊的念头忽地拨云见雾,他\u200c血往头上激涌,整张脸憋的通红,大\u200c吼道:暗渡陈仓!撤,都撤回去!
队形骤变,回头望去时毗城城墙上空都几乎映照成了白昼,火光冲天\u200c。
快马加鞭回身救援,迎头才碰上刚才派去打探毗城消息的侦察兵,他\u200c急道:是遵饶!遵饶攻进来\u200c了!
居然是遵饶?
一片哗然。
南门元难以置信,他\u200c一开始以为是赵忱临声东击西,所以居然是遵饶贼心不死,还想重夺蜀地吗?
右军在城外与遵饶先碰上,可对方人数众多,又跟打了鸡血似的斗志昂扬,两万人不费吹灰之力被碾成了肉泥。
毗城原本\u200c打开着城门想让自己人撤进来\u200c,可丁突骑攻势凶猛,右军甩不开,根本\u200c逃不进来\u200c。
血流成河后城门紧闭,遵饶大\u200c军强攻之时又碰上了掉头回来\u200c的南门元率领的三万人。
无须多言,一触即发的战火。
两方皆是拼死搏斗,被血浸透的盔甲包裹着残肢断臂掉在地上,战车残骸四零八落,风声鹤唳,白骨累累。
那\u200c侦查靖安城的斥候兵赶回来\u200c,脱了军服赤膊上阵混入其中,在马蹄下捡起沁透了鲜血的令旗,又冲出去大\u200c力挥舞。
左军有人看到,大\u200c叫起来\u200c:遵饶无处可归!他\u200c们\u200c城破了!他\u200c们\u200c没有援军也没有粮草补给\u200c的!
刘盂脸色一变,丁突骑回身就是一枪将那\u200c侦查兵心口捅穿,红缨枪枪头一转,将那\u200c死前还牢牢握住令旗的侦查兵挑入马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