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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公,并未发现高氏有所动作。
赵忱临眉心微拧。
衡盏见状立刻补上一句:属下与兄弟们都守在各处,一刻也不曾松懈。
赵忱临不予置评,伸手往旁边一摊:刀。
衡盏一愣,迅速拔下腰间短刃双手呈上。
跟进来。赵忱临长腿一迈便进了屋子。
衡盏连忙跟上。
两人进了内室,还未开灯,赵忱临就一言不发地径直往床榻走去,衡盏才跟了几步脸上便霍然变色。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即使隔着距离他也听到了主公床上传来的微弱的呼吸声。
怎会?怎么进来的?
赵忱临面色冷淡,仿佛早就知道有这一遭,那刀在他手中轻巧玲珑一转,那千金难求的天丝幻纱床幔立刻碎成了几缕破布条。
下一秒,短刃精准地锁住了床上这位胆大妄为之人的咽喉。
呼吸声照旧平滑安详,连一丝窒顿都没有。
赵忱临手上施力让刀片下压,冷声道:如此煞费苦心,不如——
屋内一亮,衡盏已然点燃了灯。
他只瞧见一缕长发,只当如从前一般又是哪家女子挖空了心思要爬床,当即快步回到床边抱拳道:别脏了主公的床褥,交给属下,定能解决的干干净净。
一贯如此,主公从不心慈手软。
衡盏等了半晌都没等到指示,正疑惑间,只听到主公低声说了句:
你出去,无事不必进来。
第15章
衡盏神情恍惚地出了屋子。
他一脸呆滞地机械往前走,直到一头撞上一堵肉墙。
干嘛呢干嘛呢??青麾龇牙咧嘴地揉着肩,丢魂了?
女人。衡盏喃喃道。
什么?青麾没听清。
衡盏抬起头,整张脸上混合着惊悚和震撼,他一把握住青麾的肩膀,在对方吃痛要揍人前口齿清晰道:里面有个女人躺在主公床上……主公没想着弄死她还让我没事别进去打扰。
青麾:???!!
他同样露出了震悚又不可置信的表情,抬头瞪着毫无奇怪动静的屋子,里面烛光温和,只有夜风温柔拂过,带来树叶迤逦出的丝丝低语。
半晌,青麾才结结巴巴道:这……没经验啊……看话本里,等会是不是要备水?
衡盏露出了崩溃的表情。
房内——
赵忱临拧着眉望着睡得舒舒坦坦的嵇令颐,手上那把薄如蝉翼的短刃仍然稳稳地比在她脖子上。
他手上威胁的劲在灯火亮起来,见到她真面容的第一时间便松懈了下来。
醒醒。那把短刃离开了脖颈,转而在她脸颊上拍了拍。
嵇令颐仍然睡得四平八稳。
到底是千里迢迢自带家具用品的讲究人,床上用品皆是上等,她沾床就睡。
赵忱临冷笑了一声,转身往紫檀案几边走去,取了那壶凉透了的冷茶便无甚表情地回到嵇令颐身边。
唔嗯……
猝不及防的一声,随即又像是被人捂住了嘴生生停住,只泄出半点意味深长的马脚。
门外的青麾和衡盏努力绷着脸,眼观鼻鼻观心地默契往外挪脚步,直到远离至听不清房间内的声响。
赵忱临的脸色却很难看。
他那壶陈茶还未泼上去,光滑硬冷的黑瓷甫一触碰到嵇令颐的脸上,她便突然难耐地哼叫了一声后闭着眼侧身往床榻边摸索靠去。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嵇令颐像是再难忍受,哇的一声,在他那缂丝锦袍上吐了一片狼籍。
她似乎是酒醉人乏力,半边身子探出床沿后支撑不住重心,右手还像是拉着救命稻草般死死拽住他的衣袍下摆。
让他连躲避都来不及。
放肆!
赵忱临勃然变色,一拂袖便将嵇令颐狠狠推回了床榻。
两人才刚强制分开,他正打算好好斥骂她一顿,谁料嵇令颐还未吐干净,被这样粗鲁地一推搡后跌坐在床铺中,扭头便蹙着眉难受地吐了一床。
赵忱临喉间一哽,握着短刃的手骨越发明显,青筋浮现,鼓鼓跳动,整个人却沉默了下去。
糟糕的酒味弥漫在房内,即便他时时刻刻点着沁人心脾的熏香,也被这种杀伤力巨大的味道陡然盖过。
他冷着眼睨着歪歪扭扭无力靠坐在床榻上的女子,见她呕到清瘦的后背都在微微发颤,眼圈发红,只够呛用一只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脑袋。
嵇令颐吐完后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火辣感觉才勉强好了些。
她那沉重得犹如在脖子上戴着枷项的脑袋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明,吃力地支起脑袋瞧了瞧前方。
看到了一位冷脸睥睨的美人……
还是手上拿刀的那种。
带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