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争鸣在众人的注视下恢复镇静,送上一句惹遐思的话,顾总觉得,你成了顾氏集团大股东这件事,我该恭喜你,还是该恭喜我自己呢?
他和顾言都清楚,顾言拥有的一半都属于庄念,而庄念现在受他桎梏,归他所有。
这也是钱争鸣野心的一部分,他不只想要GN,也吞并顾氏集团。
财产共有协议总有一天要解除,而庄念得到的那一部分,将会与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债务赔偿完全吻合。
钱总真是...顾言右手虚抵唇边,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顾言不想再和他继续无聊的口舌之争,撂下一句,我没有义务给钱总当人生导师,这些问题您自己去找答案更有意思。
不好意思,我还有约,先失陪。顾言得体的欠了欠身,水晶灯的华光追着他镀了一层灿然的金边。
陶乘风为他而来,顾言有义务先送老人家离开。
他有陶乘风司机的联系方式,私自请人到会场外面等,揽着陶乘风向外走。
走了两步发现杨舒还愣在原地,想必也云里雾里。
顾言回头喊她,杨董事长,一起吗?
杨舒是被陶乘风拉着过来的,陶乘风以长辈的身份压着她,让她必须来和顾言见上一面。
见面是假,陶乘风本意是在帮着顾言防她。
防她再像从前一样,做出不可挽回的伤害顾言的事情。
顾言有太多理由不去在意她,冷漠的对她,可顾言总是对她心软。
每一次都是。
就像现在,他完全有理由将自己留在这里,不尴不尬的接受别人来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再借此对自己冷嘲热讽。
可顾言不给别人机会。
杨舒忽觉松了一口气,穿着高跟鞋小跑两步,非常自然的勾上顾言的手肘。
顾言被挽着的手臂蓦地一僵,一贯从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些诧异的颜色。
不走吗?杨舒偏头清了清嗓子问。
走走走,不走留在这做什么,晦气。陶乘风老当益壮,推着顾言的背向前,也学着杨舒的样子挽上顾言的手肘。
...
宴会厅里突兀传来一声怒吼,钱争鸣瞠目欲裂的捏着手机咆哮,蠢货!!快让他滚出百唐科技!
彼时顾言正在踏上通往二楼的电梯,在电梯门堪堪关闭时听到了这一声怒吼。
他没什么表情的向后靠了一步,喉结轻轻滚了滚,从熨帖的西裤口袋里摸出了一张褶皱的纸巾。
纸巾微潮,是他始终握着导致的结果。
展开来,上面写着三个号码,在中间靠左的位置。
笔迹熟悉,间隔略大,是摸索着写上去的。
206。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忐忑过,不安过,痛苦过也挣扎过,所有的感觉都在这一刻汹涌成了紧张和迫切。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为了见一个人。
电梯叮地敞开,花费的时间拉长了从前的一百倍,他夸张的想着。
近乎是小跑着出了电梯,遥遥看到走廊上立着的南楚的身影。
听到脚步声,南楚站直了偏过头,指了指旁边房间的门,在里面,跑不了。
顾言失笑,缓下脚步站定在南楚面前,郑重的伸出右手说,谢谢你的照顾。
南楚长吁了一口气,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坦然和放松,同样伸出右手和顾言握在一块,把我耍的团团转,真有你们两个的。
顾言但笑不语。
别谢我,答应我的事情办到就可以。南楚说。
自然。顾言松开手,朝南楚点了点头,两人同时迈步,一个走近,一个远离。
暮色四合,顾言推门就看见庄念踉跄的摸向门口。
他反手关门上锁,像个孩子一样冲过去搂着腰将人抬抱进怀里。
顾言。庄念的喘息很急,顺势将双腿圈在顾言的腰侧。
过来。顾言仰头看他,看着他的唇命令,脖颈和下巴勾勒出一道极性感的线条。
庄念弯着的眼睛里充盈着滚烫的晶莹,双手捧住顾言的脸,弯着纤薄的背无声的吻了下去。
...
两年前在医院,爷爷离开时说他始终相信善恶自有因果。
顾言的因果在那晚降临,庄念没让他等太久,入夜就睁开了眼睛。
庄念清醒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唐周还活着。
那晚之后的一切都是刻意为之,昏睡,接受采访,对关注着他们的每个人大方的承认爱意,直到庄念消失。
每一个房门紧锁的晚上,他们都是在清醒的计算着离别的日子。
为了逼唐周再出手,为了彻底了结无休止的厄运。
从前他们总是自负的认为自己能扛下所有磨难,为对方挡着,替对方抉择,从来没有问过对方是否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