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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轻轻吐出烟丝,重新低头看向周然。
路灯下,对方因他这一眼脸色倏地变红,却又克制着,竭力和他对上视线。
顾言很轻的蹙眉又松开,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刑烨从来没出过国。顾言肯定道,你不是也没在国内生活过?
周然蓦地一僵,我,我没在国内生活过?我什么时候说股?
履历上写的。顾言的记忆力惊人的好,挑眉道,难道不是?
周然轻咳了两声,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履历都是我乱写的,哪能深究,您饶了我吧。
不过从前确实没怎么回过国,那年和妈妈回来给外公外婆扫墓在国内住过一个月,无意中碰到了刑烨,那时开始熟了起来。周然徐徐的说。
顾言没说什么,吸了两口就将烟蒂熄灭。
所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移民吗?顾言又问。
周然抿了抿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顾言有些意外他的回答,太直白了,和他说起有关自己那些事时遮掩的态度完全不同。
不过如果以后我们的关系能更进一步的话,我愿意和你分享这个秘密。周然笑着说。
顾言礼貌性的勾了勾唇,扫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说,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再见。
他和周然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身后的视线始终追随着他,那种被人赤裸裸盯着的感觉并不好受。
顾言倏地又停住脚步,转过身问,你的外公外婆安葬在哪里?
顾言停步停的突然,转身转的突然,问题来的更是突然,以至于周然脸上出现了短暂的错愕,没来的及反应这位上司问的问题太过私人,他本可以不用回答就脱口而出报了个名字。
哦?这么巧。顾言锋利的眉眼一凛,我有位朋友的父母也葬在那里。
街道边的灯光温黄,映衬着路人也跟着披上一层温柔的皮囊。
若不是如此,顾言眉眼间的试探和周然瞬间苍白下去的脸色,就要赤条条的暴露人前了。
就像某些呼之欲出的秘密一样。
顾言抬起右手立在耳边忽然笑了一声,明天见,周然。
他说完转身上车,汽车发动机响起轰隆一声震响,在静谧的街道深处,仿佛连带着人心都跟着震颤。
黑色的吉普转瞬消失在巷尾,路边的周然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他像是完全忘了自己在哪,无所顾忌的将自己蜷缩起来,嗓子里溢出几声惊恐的呜咽,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背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向他跑过来,小心翼翼的蹲在他身边碰了碰他的肩膀。
周然...刑烨试探着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周然霍地抬起一双红透了的眼睛,眼底有滔天愤怒和无尽的难过,使得他说出的话都跟着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我很蠢是不是?你还爱我吗?
他像是漂泊在海上将要溺亡的人,刑烨是他的浮木。
好了,先起来,晚上蚊子很多,你不是最讨厌被蚊子咬了。刑烨声音低低的,带着温柔的安抚。
他去搀扶周然,手腕却猛地被周然攥住,我在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嗯?连你也不爱我了是不是!
他的掌心越收越紧,刑烨突然觉得自己如果不反抗,骨头都由可能被他捏碎。
可他还是任由周然抓着他,他宁愿自己疼一点,也不愿意让周然更难过了。
不是。刑烨低下头。
顾言在的时候周然的眼睛和心都在对方身上,表现的那么明显,现在顾言走了,他又转头问自己爱不爱他。
他不想让对方难过,但也说不出更露骨的话来让自己更加卑微。
周然的食指深深没入他的手腕,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刑烨脊背一僵。
什么不是!周然疯狂的质问道。
刑烨觉得难过,心痛又委屈,克制的叫了一声,哥,好疼。
周然唇线紧紧抿着,霍地从地上起身,并没有松了手上力气,保持着这个姿势一路将人带回了家。
房门关闭,周然猛地将刑烨推倒在地板上。
周然兜着衣摆将T恤脱下随手丢在地上,不由分说的欺压在刑烨身上。
刑烨二十多岁出头的年纪,是被邢闯和母亲宝贝着长大的,所有的疼都是周然给的。
哥,疼。刑烨鬓边的头发被滚烫的热泪浸湿,你轻一点,求求你轻一点。
周然在床上总是很凶,刑烨甚至觉得他每次的目的只是想要弄疼他,都无关欲望。
疼也忍着!周然暴怒的加重了动作,你爸从前就是这么让我疼的,所以你也忍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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