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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话要说?。
唐周咬紧了后槽牙,他知道钱争鸣喜欢什么,转头时便不用再端着架子,红着眼睛走到钱争鸣身边,骑坐在对方腿上,软在对方怀里说,叔叔帮我。
他的手向下探去,却被钱争鸣按住。
唐周轻轻抽了口冷气,无措的看向钱争鸣,像是热锅上可怜的蚂蚁,很怕唯一能救他于火海的人也要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钱争鸣倒是很愿意看到他濒临绝境时的模样,这会让他更听话,于是他不紧不慢的说,早跟你说过不要着急,上次杨舒那件事好不容易才找到替死鬼帮你摆平,说吧,这次又怎么了。
钱争鸣边说边起身,拿着外套,边走边说。
唐周看着他的动作却不敢制止,只软声问,不在...这里吗?
在公司钱争鸣还会有所顾忌,起码天亮了就必须要放过他,真把他带到私人别墅,又要像上次一样被从早折磨到晚。
唐周突自想着,抬眸时正撞上钱争鸣的视线。
钱争鸣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他,就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小蚂蚁的心思怎么能绕过老狐狸?
你确定要在这里?他果断的将选择权抛给了唐周,秉持着不愿意强人所难的作风,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唐周肩膀轻轻一震,向后退了一小步又迎上去,勾着钱争鸣的手臂说,我听叔叔的。
...
顾言的飞机准点落地,李哥带着庄念换洗的衣服,开着一辆崭新的房车来接机。
看得出顾言一夜没睡,眼底有淡淡的青色,额前的发丝被风扶起,露出额角上一条刚刚缝合不久的细长的疤。
李哥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视线落在他右手上,那只手的手背挂满了干涸了的血渍,伤口狰狞的连着暗红色的痂,你的手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不用。电动门打开,顾言扫了一眼腕表,抬脚上车,并问,一个小时之内能赶到?
说的是一句疑问,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
李哥绕到驾驶室抬手挂档,没回答顾言的问题,起车的动静有些吓人,同时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次的事情是庄念自作主张要跳入陷阱里面去寻找证据的,或许没有李哥家人的事牵扯其中,庄念也会这样做。
但李哥要想拦住庄念太容易了,可他没有。
李哥也有很多可以通知他的机会,他也没有,他一直将这件事情拖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让他只能坐在飞机上祈祷庄念平安无事。
顾言仰靠在真皮座椅上闭上眼睛,很久没有说话。
当初段丞因为家人背叛,他连段丞的面都没有见着,当时他很想问上一句,自己家人的命是命,别人的家人就不是命了吗?
此刻他有机会去质问李哥相似的话,却又不知应该如何开口。
或许换位思考,如果对方绑架的对象庄念呢,那么无论对方让他拿什么去交换,他都会义无反顾。
不过换位思考是没有意义的,就像剖析人心一样没有意义。
人的本性从来就不良善,自私且利己,良善的是选择。
房车停在了急诊室的门口,未带停稳顾言就已经从车上跃了下去。
急诊电梯人满为患,顾言立刻转身朝步梯方向跑去,一路未歇的爬上九层,远远的就在走廊里看到了康哲和陈慢。
他的心跳的很快,沉下去那一瞬有种脑供血不足的错觉。
老板!陈慢从地上蹦起来,话音里带着哭腔,你快去救救二老板吧。
康哲和陈慢在病房外守了一个晚上,病房里浴室的水声和顾言的名字一样连续,整晚都没有停下来。
偶尔夹杂着的痛苦的喊叫和啜泣求救,听的人心肝脾肺都跟着疼,跟着难过。
陈慢简直不敢想象里面的场面会是多么惨烈。
顾言神色阴沉的像是结了冰,迅速推门进屋,转手锁了门。
念念。
浴室的门需掩着,水声沥沥却没有半点氤氲雾气,稍一靠近甚至能感受到空气里腾着的冷气。
心脏仿佛被利器刺了个对穿,顾言胸口向下塌了一瞬,推门都手都是抖的。
庄念缩在水流下面,头靠在冷墙上,由着冷水从头到脚将他淋个透彻。
他的唇色苍白,指尖被冷水泡的浮肿,药力强劲,可他除了衬衫凌乱,甚至没有碰过自己的痕迹。
听见有人叫他,他缓缓睁开眼睛,浅色的眸子微微闪过光亮又很快黯淡下去,重新闭上眼睛靠回墙上。
这一晚上他曾经无数次的见到顾言,就像入了魔一样,他一次次的追过去,又一次次的看到那人在他眼前变成虚无。
当欲望攀升至顶峰时,他又无法自控的想到手机里的那段音频,想着顾言听到那些污秽时失落受伤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