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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端着牛奶,这会突然觉得腰眼发麻,手也软,快端不住,放在厨房往卫生间去,我去洗漱,睡觉了,明天的展会那么重要,今晚要好好休息。
都是成年人了,要脸面,一次两次感受到对方的回避就不好再扑上去了。
再心动也得忍着,端着。
牛奶不喝了?顾言勾唇挑眉看他,一副什么都了然于心的模样。
庄念的脚步顿住,转身又往回走,喝,喝完去睡,你快把衣服换下来吧,别弄脏了。
躲什么?客厅连接厨房的路就那么宽,手一捞就把人拽住,顾言笑了笑,贴近了说话,耳朵红了,在想什么?
没有。庄念低着头,温声说,我躲什么,躲的人不是你吗?
对于庄念这种温温雅雅的人来说,这已经算是借着调情来稍稍表达一下近日来被疏远的不满了。
他在等顾言给一句解释。
不用太多,一句就够了,太累了,压力大,都可以。
可顾言只是怔了怔,没有解释,甚至没打算否认。
掌心一松,顾言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庄念头顶,不逗你了,去喝牛奶,洗漱完早点睡觉,我还得处理些工作,今天晚点睡。
庄念的手垂下去,不看他,应了一声去厨房把两杯牛奶都喝了。
躺在床上还撑得难受,睁着眼睛睡不着。
渣男。庄念蒙着头,侧过身把多余的被子卷在腿中间抱着。
屋里的窗帘拉着,再加上被子蒙着头,周围一点光都没有,但他的眼睛却睁着,眨啊眨的。
第二天下午夏青川直接来家里接顾言。
庄念还没起,他中午就醒了,脑子昏沉沉的,不想动,闭着眼睛躺着。
我的天,庄还没起呢?夏青川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
嘘。顾言应一声,别吵。
庄念要给顾言做一套西装这件事儿在他们这一伙人的小群里都讨论开了,每个人都等着看成品呢。
夏青川拿出手机拍张照发群里,小声问一句,什么来头,看着不便宜。哎,袖标在哪,我看看。
顾言只笑笑没说话。
夏青川以为他故弄玄虚,没袖标那就看领标,扯着领子看一眼logo,what?这不还是那家网店吗?
现在换衣服还来得及。夏青川的语气有些急,不是我虚荣,那就是个看钱的地方,你的身份本来就尴尬,你在穿个网牌去,那不是更给人可乘之机了?别难为自己了行不行顾总。
庄念缩在被子里,看夏青川往群里发的那张照片,查看原图然后保存了下来。
那天庄念拿来的礼盒里除了衣服还有一个领针,设计很别致,是个古色古香的兰字。
顾言从盒子里拿出来,戴在左边领子上说,不换了,就穿这个,走吧。
收到照片的几个人在群里炸了锅。
周易说言言穿什么都好看,天真说真帅,陈慢说老板威武,顺便和夏青川一样问了句衣服什么来头。
慢慢:光贵不行,要让别人知道贵才行,老板,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陈慢发了张放大的截图放群里。
慢慢:面料我没见过,不是最近的拍卖品,也没见那家设计师发同款图,手工师傅也未知。
慢慢:老板
慢慢:老板?
一套房子都穿身上了,还要问有什么来头?
庄念本来挺有自信,被陈慢和夏青川这一系列发问怼过来,突然就不安起来了。
难道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没被人看见的努力,有些时候会成为完完全全的徒劳。
另一边,顾言和夏青川一起赶到画展现场,门口堆着蜂拥而至的记者,闪光灯把阴沉的天都照亮了一角。
两人坐在轿车后座,还没下车镜头就怼了过来。
顾言,真是顾言。
这边话音没落,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后面那辆是杨董事长!拍一起,快把他们两个拍在一起。
夏青川从后玻璃往外看一眼,扶了扶额,怎么这么巧。顿了顿,他又说,顾言,我觉得今天这个展不会好看,你做好准备。
顾言笑着点头。
等你妈...夏青川叹了一声,等杨董事长进去我们再下车?
不用。顾言理了理西装的前襟说,走吧。
司机下车给夏青川开门,夏青川绕到另一边,手拦在车顶等着顾言的动作。
这一下在场记者都沸腾了起来,这是时隔当年那场风波之后顾言和杨舒这两个话题人物第一次凑在同一个场合,共同现身。
这时候哪还有人关心时尚和艺术。
哎,小顾总当初走的颜面全无,就差扒光了丢出去,再看到杨董事长那个夜叉,得绕着走吧。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同时引起周围几声窃窃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