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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手落在顾言劲瘦腰上,指尖蜷着,将烫熨平整的衬衫攥出凌乱的褶皱。
对庄念而言,接受自己的心意,接受顾言,就等于一同接受了心底那份没由来的恐惧。
这种感觉其实很痛苦。
心动明明应该是一件让人觉得愉悦的事情,可他的每次心动都伴随着深刻的痛苦与惧怕。
找不到的回忆就像丢了的钥匙,打碎的针剂,他无法解救自己,对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毫无办法。
他忍不住心慌,流汗,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
这一切反应都能通过肢体的碰触,传达给最亲密的人。
顾言微微抬一点头,胸口还无法克制的起伏着,眼神也依旧滚烫缱绻,唯有动作带上了克制。
你在发抖。他的声音带着干涩的哑,是烧起来的情欲。
庄念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离开,他的唇微张着,探出一小节舌尖轻轻颤着,却只舔到一点冷冷的空气。
他迷茫的睁开一点眼睛,可怜的双眼皮变大了一圈,俨然是一副动情又疑惑的模样。
嗯...
他轻声回应着,手从对方腰间离开,勾上脖颈,歪着一点头踮起脚,在亲密的间隙也不忘解释,卖力的不想让对方觉得伤心:
我病了...不是讨厌你...我很喜欢...
仿佛被开了灵窍,一旦承认了自己的心思,情话就好像弹在舌尖,张口就能说出来撩拨,又乖又充满了诱惑。
顾言...我喜欢你亲我。那双迷离的眸子扫在对方眉眼间,又落在对方唇上,很舒服...我很舒服。
他说的自然又真诚,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熟稔。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他曾经不止一次的这样搂着顾言的脖子,在与他交颈缠绵的时候说些勾引人的情话。
顾言的喘息在他的话音里逐渐加重,贴在一起的胸腔能感受到彼此心脏跳动的频率。
落在对方腰侧的手失了分寸,五指一收,带着柔软的毛衣也跟着卷上去,露出一条细白的腰。
口腔和唇舌碰撞出的啧啧水声就像油锅里烧干的水,焦灼又热烈。
庄念亮白的思绪稍稍回笼,猛地想起什么,双手手肘费力的抵在顾言肩上抬起头,用含着沙的嗓子说,先等一下,我...我得去和陈慢道个歉。
顾言闻言微微一怔,突然一下没绷住,笑出了声。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这些呢。
他将庄念放在沙发上,随手脱掉外套解开领带丢一边,没用上多大力,西装外套连带着领带一起掉在地毯上。
你笑什么?庄念还保持着被放下时的动作,歪着头,脸颊挂着两坨绯色,目光里都是探究,有一种和他精明的心思完全相反的,呆呆愣愣的可爱。
假的,司机已经送他回家了。顾言弯着上身在他唇上轻轻贴了一下,宠溺的去看对方的眼睛,破绽那么多,只有你看不出来。
要说破绽,顾言的眼神就是最大的破绽,他无时无刻不落在庄念身上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偏爱,有这两个前提条件,任何高端的话术都显得拙劣。
只有庄念傻乎乎的分辨不清。
然而话说到这里就足够了,庄念什么都懂了。
他清楚自己的懦弱混乱更清楚顾言的痛苦和执着,在这一场闹剧里,他看到的不是欺骗和玩弄,只看到顾言深刻的无奈和固执的坚持。
庄念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顾言的脸,那如果我刚刚没有拦着你,你怎么办?该有多伤心啊...
顾言顺势偏过头,在他探过来的小指上轻轻咬了一口,又心疼的含住,吮了吮。
心疼?顾言明知故问,将庄念的手握在手心里,那就补偿我。
语住,他带着庄念的手向下,再一次含住了庄念的唇。
布艺沙发很宽,庄念平时直播累了就会在这上面睡上一会,因婻鳳此碍事的抱枕都收了起来。
现在两个人一起闹在上面完全不觉得挤。
顾言的吻从磨红的唇沿着下颌线落在颈上,又麻又痒的触感让庄念轻轻一颤,偏过头细碎的哼了一声。
这些荒唐事他们从前就做过一次,谈不上陌生,但绝不熟稔。
庄念觉得羞涩,有些连着悸动的心慌反应在微颤的指尖上,他甚至听见了自己错乱的心跳声。
倏地,顾言蜷起的腿无意间碰到他敏感到不行的位置,庄念身体骤地一僵,颤着声音说,别...别再亲了。
那调子像是求饶,软的像猫咪的尾巴,尾音撩拨在顾言的心尖上。
为什么...顾言谢谢的挑着嘴角,腿却不老实,故意似得蹭着沙发的表面,不是很喜欢,很舒服吗?
庄念绷紧脊背,仰着脆弱的颈,脸已经红透了,盯着天花板上的某一点,迷茫的说,我...我变得有点奇怪,顾言...呃...你别动了,别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