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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燕那女人实在可怜,听说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不好的事情,到现在五十多岁都没说个对象,一靠近男人就跟碰了脏东西似得躲出老远。
老板娘指着自己的心口说,这儿有病,哎,今天被拽着头发叫骂这么一场,她恐怕又好久都不愿意出门了。
老板娘打量着庄念,见对方斯斯文文长得又帅,气场很不一般,就多问了一句,你是哪个台的记者吧?找那个男人做什么?
庄念连忙否认。
他在餐巾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老板娘,虽然这样有点唐突,不过如果您见到那位阿姨,能不能把我的号码给她?
是这样的,我有几个朋友也是做医生的,如果那个男人再来骚扰,我们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哟,小伙子真是个热心肠。老板娘将电话号码好好揣进口袋,行,这件事儿包在我身上。
庄念闻言摇摇头,眉心轻轻拧着,我也有些事情需要那位阿姨帮忙。
庄念结好账又道了声谢,带着何岁离开。
家常菜馆的门口,庄念前脚带着何岁离开,后脚便进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不消片刻,男人撩开老旧的门帘探出头,对着蓝牙耳机说了一句:电话号码已经丢掉了,那个女人马上就会搬走。
庄念送何岁离开。
在路边等车的时候何岁捏了捏手,偏过一点头看庄念,喊了一声,小庄哥哥。
嗯?庄念看她。
何岁咬着下唇盯着地面,片刻,压低声音问,你有没有想过...交个女朋友?
庄念莫名对这些话题有些敏感,和比自己小七岁的丫头谈论这些更是让他不自在。
不过庄念确实想过要交个女朋友,这个想法在顾言吻过他又抱着他睡觉之后变得尤其迫切。
年纪到了,总要找个人谈恋爱结婚过日子吧。见他不答话,何岁大喇喇的说,小庄哥哥,我介绍个女朋友给你吧。
介绍个...女朋友?庄念跟着重复,相亲吗?
庄念瞄了一眼被自己搓破的手背。
那种被顾言触碰后的慌张无措、心跳加快,就像伤口上面突自冒出的细密血珠,止不住。
他不喜欢那种感觉,仿佛不及时回避那种感觉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好啊。庄念弯着眼睛,辛苦你了小媒婆。
庄念揉了揉何岁的头顶。
他的心思在别处,没发现何岁眼里盈着的兴奋雀跃。
恰巧有车路过,他招手拦停,送走了何岁。
小庄哥哥,蛋糕你记得吃!何岁从出租车后座探出头跟他摆手。
好!庄念看着手里的芒果蛋糕摇了摇头。
到家时顾言还在洗澡,浴室里有水声。
庄念拆开蛋糕摆在茶桌正中央,又多此一举的调转个方向,让那几颗软糯的小芒果正面着将要食用他的人。
他是想讨好一下‘房主’的。
对方衣食住行都给安排好,又出钱又出力,他只被碰了一下手就险些把自己的皮给扒下来,行为实在惹人伤心。
...
浴室里水汽氤氲,干湿分离的玻璃门上也一片雾蒙蒙,里面若隐若现着漂亮健硕的脊背。
动作间肩胛骨凸起又落下,顾言撩起额前略长的碎发至脑后,右手避开喷洒的水流,对电话那头说:
尽量满足她对房子的要求,明天傍晚之前搬走。
挂掉电话,关上淋浴,顾言听见外面的动静。
他的目光落在早准备好的一套睡衣上片刻,随手抽了条白浴巾在腰间走了出去。
庄念终于把蛋糕摆弄到满意的位置,浴室的水声也停了。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浴室方向。
内个,要不要吃蛋糕?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问,搁在膝上的双手却绞弄着。
他先得罪的人,被拒绝了也不意外,只是可惜了那块蛋糕。
他正在心里琢磨,身后的拖鞋声顿住。
顾言擦着头发看他背影,简短的回应,嗯。
一个人住的缘故,顾言家的沙发只有长长的一张,地上铺着软毯。
脚步声近了,庄念从中间的位置移动到最旁边。
顾言斜他一眼,像是丝毫不在意对方刻意保持距离的模样,问,芒果的?
嗯,何岁带来的。庄念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耳根顿时热了起来。
他不是第一次见顾言裸着上身了,可每次都扫一眼就快速挪开视线,就像对方身上长了刺会戳瞎他一样。
这里是顾言的家,在家里主人应该有绝对的穿衣自由,他无权干涉。
如此想着,庄念清了清嗓子,晚餐,你想吃什么?
顾言用透明的白色勺子挖走蛋糕一角放在嘴里,你会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