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念悄无声息的咬住内唇,一时觉得耳根发热。
顾言提步走向他,中途踉跄了一下,手扶额角用力甩了甩脑袋。
庄念跟着他的动作屏息,迅速上前搀扶,很晕?
伸手抹在顾言额头上,还是烫的惊人。
你这样不行,能不能把航班改期?我带你去医院。
顾言反手抓着庄念手腕,摇了摇头,这次的项目对我很重要,股东们都看着,落入叔叔手里接下来的事我会很被动。
能送我去机场吗?庄医生。顾言笑了笑,看在手都被你压酸了的份上。
自己发着高热去照顾另一位病人,又是上药又是冰敷,顾言一个字都不提,就只说手被压酸了。
庄念长吁一口气,自知无法再拒绝。
因为他生病,顾言出门的时间已经晚了,药都来不及换就赶往机场。
他不知道顾言的航班,只能拎着药箱被顾言牵着走,对方带他去哪他就去哪,像小时候一样。
还来得及吗?起码先把药换了。庄念急道。
顾言背对着他走在前面,无声的笑了笑,来不及了。
他在安检口停住,回头看庄念,轻描淡写道,反正又死不了,我真的来不及了,你..回去吧。
那怎么行。庄念手忙脚乱的挥动手里的药箱,很快的,你把衣服掀起来。
登机信息回荡在空旷的机场内,催的人更为心急。
你不放心?顾言问,像是知道答案一样没准备给庄念回答的时间,又说,那就跟我一起去。
啊?庄念一时呆住。
顾言适时的拿出另一张机票和庄念的身份证件,递过去:
庄医生,你的医院已经给你放了长假,你现在可以选择丢下你的患者离开,去享受你的假期。
顾言将机票塞进他手里,连同那双摸起来有些凉的手一起攥紧,或者跟我一起去。
庄念只觉自己变成了一只懵懂无知的仓鼠,顺着主人安排的路线一步一步心甘情愿的迈进了陷进。
坐在飞机上,望着窗外如同奶油似得云层时庄念还在想,生病的人果然容易冲动。
他忽地想起什么,转头望向顾言,你不是说带助理去?你的助理呢?
人已经在几万英尺的高空,再没什么顾虑了,顾言笑笑,坦白道,你啊。
行头,机票,证件,连夜叫人准备齐全,就是打定算盘要把人打包带在身边。
庄念抿唇盯着他,意识到此刻顾言就是传说中的姜太公,而他则是那条傻乎乎的鱼。
像是为了守住最后的底线,明明不生气,却非要表现出刺儿头的模样,我出场费很贵,麻烦按天结算,谢谢。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们赶在傍晚落地,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往约定地点。
天色已经呈现出朦胧的黑,周围的空气很闷,像是随时随地都会酝酿出一场倾盆大雨。
顾言的烧一直没退,庄念只能寸步不离照看,别无他法。
两人坐在接应司机的车里,庄念计算着时间又给顾言吃了两粒退烧药。
我睡一会,到了叫我。顾言仰躺在座椅上,嗓子被折腾的有些哑。
庄念应了一声,拿着顾言平板上的资料看了起来。
顾言在争取一块稳赚不赔的地皮,这次去见的客户就是之前谈好的合作方。
两人之前已经到了签合同的一步,却被顾言的叔叔横插一脚,以多一个点的利润利诱对方互相助益,和顾言抢夺同一块地皮。
地皮丢了事小,叔侄两人开诚布公的一分高下才是最为瞩目。
顾穆琛退位之后,谁有能力接任成为下一届董事长,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
顾言的计划书上写着诱人条款,最后一行却注明如果不能说服,也要让一个点的利润,实属无奈之举,丢的都是顾氏集团的盈利。
那个投资方可谓观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庄念摇了摇头,顺着车窗看了一眼前路,眉心一皱,开口道,路线错了。
第三十一章
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窥了一眼,操着蹩脚普通话支吾道,都是一样的,走这条路近一些,那边很堵的。
这条路并不能到达我们要去的酒店。庄念警惕道,麻烦您先停车。
司机明显没想到庄念认路,一时有些慌。
谈话的声音让昏沉的顾言转醒,问道,怎么了?
司机抿了抿唇,豁出去了一样猛地一踩油门,轿车立刻改变方向,错开车流向右拐入了一条窄巷。
庄念的身体跟着倾斜,倒在顾言身上的同时,悄悄摸出手机发了个定位出去,并拨通了一个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