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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他的面还没有下锅。
周易从前总是说顾言忙的连生日都没时间过,现在才亲眼见证了才知道,何止生日,恐怕吃一顿像样的饭都属于难得。
这么忙,之前还一天不落的去照顾唐周,也算是情真意切了。
餐厅桌的旁边有一盏很高的简约风落地灯,庄念想干脆趁着顾言吃东西把针扎上了事,呆在这里的每一秒他都觉得煎熬。
结果顾言就好像看透了他似得,挑着几根面条对他说,你要是忙的话就先离开。
庄念定定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顾言又说,刚好我今天不想打针,只想好好吃顿饭。
庄念,...
富二代顾少爷,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好好吃顿饭。
庄医生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没理由不成全,那你慢慢吃,我等你吃完。
他寻了处能晒到太阳的沙发坐下,无所事事的盯着远处那一方巨大的荧幕发呆,疲劳的捏了捏眼角。
这半年当中,他除了喝掉一杯长岛冰茶那晚睡了个好觉之外,其他时间睡眠质量差到让人咋舌。
在医院里忙忙碌碌的日子,还有一方手术台能让他做到心如止水,可如今,脑子里的神经二十四小时都是绷紧的状态。
那天他主动吻了顾言,现在又和顾言呆在一间总统套房里。
不用想也知道唐周现在一定脸都绿了。
别看平日里他和唐周对峙时总是一副处变不惊不急不躁的模样,其实他是怕的。
而且从他成年开始,唐周是他唯一惧怕的人。
他不能逼急唐周,要赶在他发疯之前离开顾言身边,越远越好。
可顾言受伤是为了他,他实在做不到不闻不问。
庄念仰靠在椅背上,觉得累极了。
再等等吧,回去之后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伯父伯母,还好吗?庄念望着一束落在茶几上的光,试探着轻轻问道。
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答道,都还好。
顾言不愿透露,他自然不好再多问。
不知是不是物极必反,又或者是这房间里的阳光太暖,味道太好闻,他竟就这么睡了过去,而且是久违了的深眠。
转醒时他人已经不在沙发上,而是睡在主人的房间。
庄念翻了个身,哝叽了一声,似是还没有完全醒透。
他蜷缩起身体,将自己整个藏进被子里,贪婪的吸了一大口被子里的味道,唇瓣开合,无声的喊了一个人的名字,而后蓦地惊醒。
从被子里探出头,脑子仍停留在刚刚那一声低喃里,奋力回忆着刚刚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发出声音。
月色铺了满床,床边笼着一个人的轮廓。
醒了?顾言侧过脸看他,你在叫谁?
第二十三章 反应
没有光亮的房间里,面积成了虚设。
和顾言呆在一个静谧的空间内让他产生一种黏腻的窒息感,明明心动的快要发疯,却要一本正经的装淡定。
他很快反应过来顾言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于是抓紧被角,被折磨的有些茫然,眨了眨眼睛说,我...我男朋友。
他看不清顾言的脸色,却感觉到了无法言说的压迫感。
男朋友?你睡在我这,嘴里喊着你男朋友的名字。顾言在黑暗中倾身靠近,直到借着银白的浅光能看清眼前人的轮廓,才压低声音说,你男朋友知道你昨天吻了别的男人吗?
庄念倒抽一口凉气,将棉被向上一拽裹在脖颈,只露了一个脑袋在外面。
防备的姿势。
顾言拧眉,你这是做什么?
他反应了一会,恼怒道,你不会以为我会对你...用强?
庄念眨了眨眼睛,自觉无法解释自己这一诡异行径,顺水推舟道,不好说,谁知道你们富二代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你!你当我是什么人?!顾言被起的从床上弹起,双手捏在窄腰上,可能是不小心按到了伤口,闷哼了一声。
但他又突然想到,来这的第一天确实发了疯强吻了庄念。
于是顾言停住脚步,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全部的月色,低垂着眉眼坦荡的说,如果你是在担心我强吻你的话,那你的担心没有错。
庄念怔了怔,顾言于黑夜中直视着他,但我不会做更过分的事了。
庄念不由攥紧了棉被下的手掌,心脏扑通扑通快要跳出胸腔一样。
霸道又坦诚,顾言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庄念缩在被子下面的脚指尖蜷了蜷,记起了来这的初衷,强行转换话题道,不好意思,睡着了是我的疏忽,我去拿外敷的药,还有吊瓶。
他说完话却没有动,又在被子下面缩了一会才灵巧的翻下床,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才点开灯去给顾言上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