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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就是因为有天理,才能将你这渣滓除了,呸。
王洋懒得与他多废话,刘连这会儿叫得再嚣张,也不妨碍他即将是个死人了。
赶紧的,别误了时辰。
刘连的喊叫声,王洋走出近百米还清晰可闻,不过他双拳难敌四手,浑身虚胖,力气却没半点,几个狱卒本来还顾忌他的身份,现在看王洋发了话,三两下就将人塞进了囚车。
囚车上街之后,沿路的百姓举起路边的石子向他砸去,还有扔泥巴的,甚至有人就近提了一桶粪水泼了刘连一身。
刁民大胆,我,我杀了你。刘连扒着囚车的栏杆,却半点撼动不了半分。但他转向以面时,背后的人们就尽情地扔他,当他转过去时,后背又朝向了另一面。
王洋骑马走在前面,只瞥了一眼。
照他看,这样都算便宜了刘连。
刘连被囚车拉着绕城一周,他从一开始的暴怒,然后开始反抗,到如今,只能蜷缩着身体任由辱骂和脏污沾了满身。
他突然想起那些娈童看向他的眼神,他最爱看的眼神。夹杂着疼痛与无望,奋力挣扎却挣不开后的麻木,然后沉寂。
如今,轮到他了。
刘连将头埋进肩膀,将屎尿的臭气当作卧室的熏香,将地上的菜叶当作精致佳肴,不不,这才是他,他是一郡长官,才不是什么阶下囚。
囚车到达刑场,刘连被从囚车上拉下来时,径直跪坐在了地上,他的双腿没有一点儿力气。士兵干脆一左一右拉着他的肩膀,将他拖拽前行。
膝盖上的囚服很快被磨破,沿着他被拖拽的路线画出两路血迹。
直到他被拖上行刑台,他挣不开守卫的钳制,只能仰起头看着底下的百姓,然后放肆地大笑,哈哈,我是武陵郡守,你们都是贱民,贱......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铡刀落下,下半身分离,刘连似乎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断裂,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双腿,手指抠住地面,回头向前爬行,足足挣扎了小半刻,死前依旧睁大了眼睛,眼里是不甘与愤恨。
荆州匪患,刘连只是第一个,紧随他而去的,便是胡大。后面陆陆续续被王桓逐一逮捕回来的土匪头子甚至关联较深的官员都下狱待判。
一时间,整个荆州吏清人和。
王桓日日在衙门里忙着,昨夜又是忙了一整个通宵,这会儿天刚蒙蒙亮,她准备回府沐浴,换身干净衣服。
走到府门的时候,看见里面进进出出地全是虎贲卫,司马绍也没像平日里穿一身宽袖袍,反而换了一身利落地骑装。
怎么,要出门?
司马绍转过身,看着王桓,回建康。
王桓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就要回建康了?,皇城里那些整日算计的糟老头子会允许这样一个对他们有威胁的继承人回建康吗?
父皇身体不虞,马上要近年关,特地诏我回去。
司马绍的语气异常平淡,像是事不关己,明明生病的是他的父皇。
今天就要走吗?这么突然。
前几日就在收拾了,那日在花园本来要和你说,但你......太忙。
司马绍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摊了摊手。
王桓想起自己当日不耐烦的态度,也有点尴尬,只能回了句,那你路上小心。
虎贲卫利落地整队出发,侍卫将司马绍的马牵过来,等在一边。他看着站在身边的王桓,附身到她耳边,建康再见的时候,告诉我你的名字。
说完,直起身一个大步跨上马背,冲着王桓大声说,少将军,再会。然后牵着缰绳,掉转马头,朝着城外的方向去了。
王桓盯着这道玄色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道路尽头,收回视线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跟在王桓身边的是刚刚送司马绍离开的小厮三全。
今日这府里人呢?
王桓觉得平日前院还算有点人气儿,怎么今日走了一路,一个人都没看见。
回将军,除了太子殿下刚刚离开,其余人都在呢。您喜欢清静,咱们前院伺候的人本就少,要是您觉得人少了,我回禀刺史大人添点人手。
三全还是一如既往地话多。
不用了。
王桓的步子迈得很快,三全必须努力跟上,然后定定地等在王桓的院子前。
这个院子王桓从来不准除她和云景以外的人进去。
司马绍走了几日,王桓却一直不得清闲。
她这段时间格外忙,刚刚处理了这边的事情,民兵队又出了问题。王桓赶过去的时候,一伙民兵打做一团,像是那街上的小混混一样,半点没有正规兵的样子。
旁边帮腔找事的更是足足围了一大伙,军队里的日常训练都被迫叫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