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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保持着相互僵持的姿势,彼此都感觉身上隐隐传来阵痛,但都不肯轻易低头。
滚!
王桓带着浓浓的情绪,目光狠狠地盯着司马绍。
他的面色也变得冷厉几分,一改平日里温和的假面,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王桓手腕处已经被捏出了红印。
还来吗?将军。
司马绍嘴角勾起弧度,眼睛里却看不见一丝笑意,只有浓重的征服欲和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情绪。
假面带久了,偶尔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真实面孔,自然不会有多么好看。
王桓用她的行动回答了司马绍的问话。
趁机利用桌上的茶杯割伤了司马绍的手背,将双手抽出来,两人开始赤手空拳地对打起来。
侍卫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只能守好包厢四周。
外面是热闹的茶楼,人来人往嬉笑不止,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两头积压了许久的野兽刚刚被放出笼子,正在拼命地厮杀搏斗。
好在顶楼包厢的空间足够大,王桓的武功是在战场上实实在在拼杀出来的,一次次在生死关头徘徊自然也练就了她出手狠厉的习惯。
殿下,再这样下去,你可要输了。
王桓一拳打到司马绍竖起抵挡的胳膊上,司马绍趁势夺她下盘,谁知王桓根本不慌,双腿夹住司马绍翻转,一下子将人按到了地上。
汗水顺着额头向下流,一滴渗进眼睛有些酸涩,王桓伸手抹了一把,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司马绍。
刚刚经历了一场打斗,两人都耗费了太多体力,这会儿正喘着粗气。
怎么样,殿下,还要招惹我吗?
司马绍却突然笑了起来,是眉眼嘴角都带着笑的那种,不是敷衍和伪装,也不是皮笑肉不笑。这会儿鼻息微微喘着,汗水顺着脸颊和脖子流入衣领消失不见,让王桓都不由得楞了一下。
这人怎么长得,这么招人!
转而,王桓又加大力气,生怕受了这幅皮囊的迷惑。
司马绍动了动手指,王桓以为他想挣脱,两只手都向下压,整个身子下落,他们离得很近。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安静,只有彼此轻微的鼻息,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司马绍有些无奈,手动不了,只能将眼神下移,用眼神看向王桓的脖子,扬扬下巴示意。
要掉了。
什么要掉了?
王桓有点疑惑,猛然想起来,假喉结!
一个慌神,司马绍立马反客为主,将王桓推开,伸手一把将她的假喉结摘了下来,放在掌心细细端详。
做得挺逼真啊。
这小东西摸上去手感和真皮没有两样,甚至还能看见上面浅浅的皮肤纹路,放在阳光下,甚至可以透过光。
王桓短暂的失神后,立马恢复了镇定,理了理因为打斗而显得有些杂乱的鬓发和衣袍,拉着一把椅子拽到身边坐下。
你故意的!
王桓伸手摸摸自己脖颈,反应过来这场一时兴起的打斗,原来,是司马绍想要出手试探的契机。
我是不是故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面前的这个‘怀聿’到底是谁?
司马绍将手上的假喉结揣在袖子里,抬头看着王桓,四目相对,带着浓浓的压迫意味冲着王桓而来。
一个小玩意儿,能证明什么?
王桓垂下眼睑,低头转着手指。
你知我知。
司马绍视线扫过挂在墙壁上的仕女图,小将军打仗打累了,考虑考虑换个活法,像这画里的姑娘,弹弹琴,跳跳舞也不错。
这是明目张胆的暗示和威胁。
王桓却不着急,刚刚大都一番有些渴,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润嗓子,才缓缓开口。
如果我不当将军了,吃亏的岂不是殿下?
秘密,只有在它还是个秘密的时候才珍贵,一旦说出去,变得人尽皆知,就不值钱了。
确实,既然不能让我自己吃亏,那就只能让小将军吃点亏了。
哪怕是在谈判,司马绍依旧显得轻松自然,眼睛盯视着王桓,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手背,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势在必得。
我不挑食,就是自小不爱吃亏。
王桓尽管叫人捏住了把柄,语气却也丝毫不弱于人,分毫不让。
怎么能指望当狼养的兔子,能在扒下那层狼皮后,就变成温顺乖觉的兔子呢。
两人对坐,四目相对时让空气都凝滞,看似谈笑,实则剑拔弩张。
此时退一步,便要步步退。
好在他们并不着急得到一个答案。
司马绍轻笑两声,打破了这一室紧张的氛围。
上一次将军承诺的报酬还未应诺,如今,将军这是又失一城。
王桓不置可否,给自己添了杯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