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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疯女人已经缠他、缠着汪家太久了。
她就像一条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不断将汪家裹紧、再裹紧,然后极尽全力的张开嘴,打算一口吞下汪家。
而自己就是引来毒蛇的一滴血,哪怕微不足道,但只要沾染在汪家身上,就会成为毒蛇的引路人。
万玫。
他叹口气坐了回去,万玫看过来,脸上是捉摸不清的讥笑。
汪潮掏出手机,冷静的问:我能打个电话吗?
打呗。万玫不清楚他的用意,往后靠了靠,静静等着对面的动作。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汪潮特意打开了扬声器,打算将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毫无保留的让面前的女人全部听见。
对话一来一回,万玫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她猛的起身想夺走手机,却被汪潮一把收回。
电话挂断,汪潮解脱般的笑了,这个电话,你觉得我打的值吗?
疯了!我看你是疯了!
万玫几乎癫狂的锤起桌子,红木桌面被她砸出沉闷的响声,茶盏也跟着发出脆响。
她不顾四周的目光,大声质问道:为什么放弃财产!那是汪年兴应该给你的!还、还有那个解除收养关系估计得有些时间去办,你、你先给这个律师打回去,赶紧把……
万玫。
汪潮装好手机拍了拍,我爸从来都不欠我什么,反而他给了我太多从你这得不到的东西。
他往前倾去,靠近万玫继续说道:汪家给你的好处我懒得和你轧账了,但是从今天起,你别再想靠我拿走汪家一分钱。
话音落,汪潮快速起身,走之前,他又再次停下,低眸看向不停颤抖的女人,温声低语,我知道你爱赌,可这么多年你也就只赌对了一件事。
万玫一怔,扬起下巴满脸愤懑的盯着他,咬牙切齿问:什么。
可能是懒得再理会她,又或许想故意卖个关子,汪潮张着嘴不说话,然后挺起胸膛,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离开茶馆。
回到叶晋舟住的地方,房子里空无一人。
原本想着抱住叶晋舟好好牢骚一番,可眼下是不可能了。
他瘫倒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拨通最熟悉的电话,对方无人接听,或许正在子时忙着。
起身走到飘窗前,子时的门头灯没有开,看来白天的顾客并不多。
汪潮打开窗户,坐在飘窗上吹了吹风,忽的,瞥见从子时的前门走出一人。
那人穿着制服,手里捧着手机点了两下,汪潮的口袋里同时传出了铃声。
喂,打电话了?
叶晋舟的声音吹暖了楼上人的心窝。
汪潮笑着嗯了声,使劲抻了个懒腰。
打电话干嘛?是不是和万玫聊的不太好。
叶晋舟边说边回看向店内,然后又转过头问:需不需要我请个假过去找你。
谈完了。
汪潮抬起胳膊挡住眼睛,沉了口气说道:反正该知道的也知道了,该警告的也警告了,之后怎么办,再说吧。
叶晋舟沉默,似乎想不到还能再说些什么。
良久,他才想起来问问对方在哪儿。
汪潮轻笑,你把电话拿远些。
叶晋舟不明所以,但还是耐着性子由他胡闹。
哥——
声音从头顶传来,很远,很长。
叶晋舟抬起头,看见家里的客厅窗户前趴着一人,正潇洒的冲自己挥着胳膊。
你回来了。
他的手抬起一秒又放了下去,然后看了看时间问道:还有两个小时下班,晚上想吃什么,回去给你做。
汪潮揉了揉肚子,咱俩是不是好久没吃饺子了?
叶晋舟对着空气点了下头,是挺久了。
自从离开养老院后,他就没再吃过饺子,这么一提,倒真的有些想了。
得嘞。
汪潮从飘窗上下来,透过玻璃看向远处的人,说:那我现在去打点馅儿、再买点皮,等你下班回来吃现成的。
嗯。
叶晋舟的脖子扬起没有低下过,他微扯起嘴角,又问:还想吃什么?我下班了顺道带回去。
汪潮毫不犹豫的顶了句:想吃你。
对面没了声音,瞳仁上映照的小小身影,也一瞬低下了头。
他紧着找补笑道:我开玩笑的。
叶晋舟再次抬起头,轻轻一嗯,回他:行,那就买盒套带回去。
劁爹……
汪潮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嘴,脸上涨红,热得发烫,他不停揉着耳尖,直到耳垂比脸更红时,他才听见了那边嗤笑的声音。
叶晋舟你……
真他妈闷骚。
这五个字他唇舌发紧没说出口,心里还在努力消化着被挑逗后的仓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