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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这话卢尚是第一次听说,手里的工具当的一声掉在地上。他蹬着那双圆圆的眼睛看向兄弟,直问:你是说,你……那个人吗?
妈字说不出来,就算说出来,汪潮也不愿听。
嗯。
汪潮点点头,继而边翻找奶糖边说:她应该犯了什么事,在派出所见到的。
派出所?你去派出所干嘛。
叶晋舟爆锤余亮的事情,汪潮还没有告诉卢尚,至于去派出所,更是一句未提。
他搓着黏在手上的糖衣,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都讲了出来。
除了叶晋舟和余亮的不堪过去,只道是年少时有些恩怨。
卢尚坐在转椅上听得大气不敢出,沉默许久才开口,所以,你这几天躲我这儿是因为怕撞上你……万玫?
汪潮嚼着糖摇摇头,也不全是。
他哎呀一声躺回沙发嚷道:不管了,先不提那个女人了。
卢尚听懵了,清洗干净工具放回消毒柜里,挨着他坐下,所以呢,你准备和我说什么。
汪潮揉了揉下巴,看向他的表情有些委屈,老卢,我不知道怎么了,我有点怕。
不等对方问他怕什么,他又继续道:我感觉我把我哥毁了,明明他一个人过的好好的,我偏偏要插一脚。就像十三年前一样,本来那件事和我就没什么关系,我非要闹那么一通,搞得很多事情都没法弥补。
小狗絮絮叨叨说着一些丧气话,卢尚认真听完,却什么重要的信息都没得到。
见他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汪潮憋在胸口的闷气更重了。
你不想听?
卢尚猛地抽出手,不啊,想听想听,你说你说。
算了。
汪潮扭过身子,故意背对着他不再说话。
卢尚见状假装给了自己一嘴巴子,然后哄道:哎我说,就叶哥那好脾气,就算他知道你以前是万来,也不会生气的,你信我。
听到这里,汪潮才明白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
他其实并不怕叶晋舟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怕叶晋舟再一次无条件的原谅自己。
正因为叶晋舟总是像以前一样宠着他、惯着他,才让他内心被一种莫名的负罪感不断煎烤。
[这种情感叫什么来着?]
他努力的在脑海里翻找看见过的答案,可总也想不起来。
他深深叹了口气,咽下奶糖幽幽说:你说,我哥要是生气的骂我一句,打我一拳,不是更好吗。
是
卢尚眯起眼睛看向他,嘴巴张开,无声骂了句:有病。
骂完之后,他看了眼手机,问:对了,快生日了,今年铁定是在国内过了,我去金钻给你开个包厢,咱们唱一晚怎么样?
金钻?
汪潮闻言转过头,你都有小由景了,还去金钻?
卢尚低头捏住拳头,咬牙切齿道:当时不是存了一笔钱嘛,总得花完吧。
他说完又问:今年生日想要什么?我再给你背上纹个叶哥怎么样?
得得得。
汪潮摆摆手,我可不想被你拿去练手。
他起身拍了拍坐到僵硬的屁股,走了,小舟说看了个房子觉得还行,我过去看看,不在这儿给你这位大艺术家添堵了。
说罢,甩着车钥匙离开尚瘾纹身馆。
叶晋舟看好的房子离子时不远,或许是对这片地区更熟悉,他在选房时就主选了这里。
汪潮来时提了几瓶饮料,一进屋,忙给房主和中介一人递了一瓶。
他绕着房子跑了一圈,六十平米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还带了个榻榻米阳台,没有一处是浪费的,每个空间都比那个地下室要大许多。
合同签了一年,拿上钥匙送走房东和中介,叶晋舟才靠着沙发躺了下去。
挑个好日子开火吧。他提议道。
汪潮站在阳台上,看着仅隔着一条街的子时没搭腔。
叶晋舟以为他默认了,又继续道:叫上古姐付哥,还有卢尚他们,你觉得怎么样?
汪潮依然没听见,手指扣在宽大的窗台前,咔哒咔哒的抠动着。
细微的声音传进叶晋舟的耳朵,他起身走上阳台,站到了对方身旁。
怎么不说话?他侧头过来问。
汪潮垂着脑袋,悠悠开口:你打算回子时上班吗?
叶晋舟不打算隐瞒,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对子时熟悉,古灵晨对他有知遇之恩,如今子古姐亲自开口了,他理应回去帮帮忙。
汪潮用余光察觉到他的诚实,叹气问道:那横竖呢?为什么不去横竖。
明明横竖的工资更高,明明付哥还提供了宿舍。
[明明我也在横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