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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潮停下脚步,慢慢倒着回到沙发前坐下,弯起一双深色眸子问道:怎么?你感兴趣?我叫老卢给你弄个,他就是做这个的。
没有。
叶晋舟垂下头回答,而后再次抬起,指指他的纹身问:你为什么会纹个糖啊,我以为男的会纹龙、虎什么的。
龙?虎?
汪潮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只有龙和虎这样单调的纹身供人挑选。
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放肆,撞得叶晋舟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难道不是吗?
他咬碎润喉糖又问:这些不比糖看着更帅吗?
汪潮摆手完擦掉眼角笑出的泪,贴过去搂上了人。
你看。
他挺起胸膛展示着自己的纹身,神神秘秘说道:这可不是一颗普通的糖。
叶晋舟怎么看都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汪潮撤回手戳戳,试探性的开口:这可是奶糖。
叶晋舟皱眉,怎么了吗?
在他眼里,无论硬糖、奶糖,还是嘴里的润喉糖,都是甜甜香香的东西,除了味道和口感,没什么区别。
汪潮这下彻底信了,他相信叶晋舟从来都没有想起过自己,没有想起过万来。
此刻,他不知道应该是庆幸还是难过。
他和叶晋舟的人生就像是两条直线,短暂相交后,又按照各自的人生轨迹继续前行。
没有传说中的宿命感,也没有所谓的天生一对的使命。
他惺惺摆手,没什么。
叶晋舟微微蹙眉,隐约能感觉到汪潮在隐藏什么,可他没权过问,更无法站在汪潮的立场去参透那颗奶糖背后的意义。
汪潮逃避话题躲进了浴室,从浴室里出来后,见人已经半躺在在沙发上起了憩音,他掀开被子催促道:你去床上睡吧,我睡沙发。
叶晋舟不肯,结果成为了第二个由景。
汪潮很轻松的就将他抗上了肩头,大步朝卧室去。
反抗间,叶晋舟闻见了一阵薄荷草的幽香,那是从汪潮脖颈传来的味道。
都说薄荷草有疏风清凉的作用,可叶晋舟闻得头晕,反抗无果,困意甚至包裹了全身。
不得不说,兴港酒店的大床是真的软,叶晋舟连着疼了几天的后背,终于迎来置身花海般的安逸。
汪潮翻身滚了一圈儿,一路滚到他的旁边躺下,气喘吁吁的念叨着:我感觉你变重了。
叶晋舟困得没听清这一句,连之后那句你终于有点肉了也没听见。
他毫无防备的昏昏睡去,甚至忘记褪去身上的衣裤。
汪潮听不见回答,扭头见人已经进入梦乡,鼻腔里立刻冲出无奈的气息,嘴角一扬,咱俩到底谁像小孩……
他坐起身靠过去,低下身子细声唤道:小舟……脱了睡,会舒服些。
叶晋舟模糊的应了一声,手指努力解起扣子,可无论怎么使劲儿,困劲总是压住肌肉动弹不得。
算了……
他唏嘘一声,翻身再次没了动静。
汪潮探过身子,刚触碰到他的衣服,一瞬,如触电般缩了回来。
是否要脱掉那些衣物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身旁熟睡的人的心,何时才能归属自己。
而在这看不见尽头的渺茫奢望中,自己能做到的,只能是保持距离的谨慎与隐忍罢了。
想到这里,汪潮的臼齿又痛了。
叶晋舟就像是他齿根下的神经,平时的相处不痛不痒,可每当过从亲密的接触后,就会甜到发痛,严重些甚至会坏死。
他不想让叶晋舟坏死在自己的纵情里。
小舟……
这个名字念起来比小山哥好听多了,汪潮连续叫了两遍也没得到回应。
他丧气回到客厅,沙发上,柔软洁白的被子像是雪花堆起的坟墓,迎接着他无望的感情。
旁边,是他买给叶晋舟的那件羽绒服,捧起轻嗅,淡淡的茉莉花香吸入肺里,饱满了整片肺叶。
汪潮褪下浴袍,裹上了羽绒服,他已经很久没闻见这个味道了,今晚,他决定独占。
第二天,叶晋舟自然醒了。他满足的拉伸腿部,连脚趾都舒服的拃开。
睡眼惺忪间,他发现自己并不在宿舍。
周围的环境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就连被面上洗涤剂的味道,都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
掀开被子,身上的衣物只是起了些褶皱,他走进客厅,汪潮的狂放睡姿在沙发上施展不开,一条腿紧挨沙发,另一条吊在外面,即使这样,人也睡得安稳。
叶晋舟没忍心叫他,轻轻拿起羽绒服时,汪潮醒了。
或许是看到叶晋舟没走,他有些愣神,恍惚几秒后问出一句:几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