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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潮轻哼笑出声,你和我装?
然后随手拿起一颗糖砸进对方怀里,你和由景,怎么回事?你那脸……
他的眼神从卢尚的脸颊移动到右手处,还有你那虎口,都不疼啦?
我疼个屁。
卢尚避开他的目光,俨然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态度说:就由景那臭小孩,我上去咣的一下就给他掀翻到沙发上,然后问他:你小子是听不见我说话吗!我这衣服多宝贵你知道吗!
见人对着空气无能怒吼,汪潮憋住了笑意。
那件帽衫对于卢尚来说确实珍贵,毕竟是他们两人在大雪天里,轮流排了三个小时的队伍才抢到的。
汪潮又问:后来呢?
卢尚噎住,他瞧见从对面射来的两股玩味眼神羞红了脸,就连声音都变的含糊不清,后来……后来你和叶哥也看到啦,挨了一巴掌,还被咬了一口。
他举起手掌,大拇指与食指之间牙龈不见,却隐隐约约有几处小小的青紫。
汪潮无语摇摇头,他并不想听这两人打情骂俏的经过,他只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双双换了脾气,好像一开始,他们就是仇敌一样,这也太奇怪了。
至少,卢尚对由景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卢尚的心情燥热难忍,肺叶里像爬满了蚂蚁,他不断揉着胸口,抬头问去:潮,你知道由景只有十九岁吗?
汪潮不明所以点点头,还没回答,就看到对面的身影暴走般站起,冲着自己就扑了过来。
衣领被攥住,身体直直被勾了过去,卢尚大声喊着:你知道他那么小啊!你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我跟个畜生一样,天天想着对一个比自己小九岁的小孩下手,你这不是坑兄弟我吗!
汪潮双手高举过头,我哪儿知道你啊,你说你喜欢弟弟,我也没想到你这家伙还能有点良知,不动那么小的孩子啊。
这话倒是没错。
卢尚自从出柜后,大家都知道他喜欢个子小小、脸蛋漂亮的年下,虽说由景不是漂亮那一挂的,脾气也臭得厉害,可就是莫名的很吸引他。
他松开手,搂着兄弟坐下,哀怨一声,不想再提起自己和由景的事情。
汪潮了解他的脾气,追问下去只会让他的嘴巴更紧,于是也选择了缄默。
回到兴港,房间内已经很久没有叶晋舟的味道了。
汪潮抱着枕头猛吸一口,鼻腔里只剩没有任何情感的化学香氛。
在这个房间里的回忆,点点滴滴坠入他的脑海,有些片段模糊不清,但依然能让人红了眼睛。
手机在手心里来回翻滚,可那个号码始终不敢拨去。如今叶晋舟换了宿舍,他在干嘛,他身边有哪些人,汪潮都一无所知。
每一通突然的电话都会变成莽撞,还可能会引来对方的反感。
头发揉得杂乱,汪潮摆了个大字躺上床,蓬松的被子掀起一阵风,他反手轻轻摩挲着被面,猛地想到什么突然坐直了身体。
喂,咱们的被子是统一定制的吗?
他打了一通电话,对面似乎已经睡了,听到这个问题,先打了个哈欠后缓缓回道:嗯对,但只有套房是品牌方特供的高定羽绒被,面料更舒服,白鹅绒填充也会更轻薄暖和。
哦。
听到这,汪潮起了主意,那行,明天帮我领一套,别拆,直接放我房间,我有用。
对面应下,他又不好意思笑笑,这么晚打扰你美梦了,睡吧睡吧。
第二天,被子如约送到了房间,汪潮满心欢喜的驾车到博爱养老院门口,一如既往的吃了闭门羹。
叔,我是小叶、叶晋舟的朋友啊,我昨天才来过的。
汪潮指着自己的脸,又翻出叶晋舟的照片贴到保安面前,说:你看,就是这个人。
保安大叔依然是昨天那个保安大叔,可他完全不记得汪潮了。
他看到叶晋舟的照片点点头,然后转向汪潮,问:小叶我认识,但你的通行证呢?
啥!
汪潮感觉自己说了那么久、解释了那么多,都是在白费口舌。
此刻叶晋舟不在,他失去了进入养老院的有效通行证。
他回头望去,车里,那件羽绒被还放在副驾座上。
如果贸然让陌生人去给叶晋舟,怕是又会引起一些言语上的麻烦。
保安大叔见他没了话,已经起了赶人的架势。
汪潮灵机一动,指着远处住宿区三楼的方向嚷道:啊对,我、我来看叶美红,叶阿姨她在你们这儿住,你一查就能查到吧。
保安大叔摇摇头,拿起胸卡晃了晃,不管你来看谁,必须有通行证,我们这儿家属都有通行证的,不是哪个阿猫阿狗来,我都要放进去,我们这又不是菜市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