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樊六把话说得直白。
秦琛回看他,没说话。
樊六又说,你不仅怀疑我,你还怀疑你师母。
秦琛转动手里的茶杯,师叔,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樊六叹口气,你师父确实不是过敏而死。
秦琛情绪毫无波澜,那是怎么死的?
樊六道,是一品阁跟钱忠文,还有……
还有什么,樊六欲言又止。
秦琛剔看他,显然是没什么耐心。
瞧出他眼底的不耐烦,樊六用指尖沾水,在胡桃木的茶桌上写字:苏。
秦琛挑眉。
确定秦琛看到了,樊六大手一挥把写在茶桌上的字抹去。
有些事,没有你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秦琛,师叔,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份上,我觉得你与其故弄玄虚,不妨直说。
秦琛这话说得不客气。
樊六闻言,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过了几秒,樊六调整好表情开口,当初你师父因为不接受国外公司融资的事,你知道吧?
秦琛承应,嗯。
樊六道,这件事是导火索。
秦琛漠然,继续。
樊六,你师父软硬不吃,动了别人的蛋糕。
秦琛声音沉沉,你刚刚说的‘苏’是?
樊六接话说,苏承德。
说罢,樊六反问秦琛,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秦琛明知故问,谁?
樊六低声说,沫沫的父亲。
秦琛冷笑一声,喝茶,是吗?
秦琛如果是惊愕,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樊六还好拿捏,可他这一声冷笑,明显是轻蔑,反倒是让樊六琢磨不透。
樊六顿了顿,继续说,我跟你师母,压根没有参与到这件事当中,如果非得说我们有错,那就是我们没能力跟一品阁还有钱忠文和苏承德抗衡。
话毕,樊六喝了一口茶,又说,小五,这里面水很深。
秦琛,按照师叔你刚刚所说,钱忠文和苏承德,都参与了文物倒卖?
樊六讳莫如深,不止。
秦琛问,还有什么?
樊六脸上浮现一抹忌惮,拿起茶杯喝茶,没吭声。
樊六不说话,秦琛也没再问。
一杯茶喝完,秦琛起身离开。
见状,樊六急匆匆地说,小五。
秦琛止步,背对着樊六开口,师叔,我师父的死,我一定会查明真相,不管是谁,我都会送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樊六,你难道连沫沫的父亲都不放过?
秦琛道,一视同仁。
樊六,你问过沫沫的意思吗?
秦琛,她比我嫉恶如仇。
樊六,……
目送秦琛离开,樊六攥在手里的茶杯收紧。
秦琛开门离开的一瞬,樊六手里的茶杯直接碎裂。
过了一会儿,包厢隔间里有人推门而出。
看到来人,樊六倏地站起身,顾不得自己手上的血渍,老板。
对方走上前,低头瞧了他一眼,又看向紧闭的包厢门,既然劝不动,不如就杀了吧。
樊六,是。
对方,动作要快,避免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