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读书阁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章
目录 | 设置
下一章

第30页(1 / 1)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

你可认得自己的名字?他将书本调转方向,正对着阮沨泞,指着第八个字问,此乃你之泞否?

阮沨泞盯了半天,脑袋空空的,什么记忆也倒不出来,她有些迫窘地正欲摇头,脑子却忽而灵光一动。

她抬手遮住了那字的右半边,指着偏旁看着江瞩珩,眼里带着好奇。

江瞩珩顺着望去,很快便说:此为水,另一半,是安宁的宁。

阮沨泞于是拍拍自己笑吟吟地点了点头,承下了这个名,又指了指整句话,眸中满是求知若渴。

窗外的太阳升起来,撒了一抹光进来,照在烧干净炭火的暖炉上,金色的辉芒吞没掉最后一丝燃烟,滋滋的声音不再伴随着他们的言语,空气霎然寂寥无声。

江瞩珩透过阮沨泞,看到了曾经亦是双眼澄澈的自己,喉中一紧,缓缓诵读道:弄玉轻盈,飞琼淡泞,袜尘步下迷楼。这句诗的意思是,盛开的琼花就像衣装素淡的仙女,试罢新妆,满身香气,步履轻盈的走下楼来。

阮沨泞听得入神,觉得甚是有趣,在心底将一知半解的诗句重复了一下,又迫不及待指着江瞩珩,伸手稀里糊涂地在自己的掌心比划了一下。

虽然这个表达十分抽象,但她莫名地知道,他一定能看懂自己的意思。

果然,江瞩珩修长的手指一动,书页翻面的声音悉窣,骨骼分明的指节一屈,横指着一句诗便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这个字,便是我的江。

四肢僵劲,指甲盖发紫,阮沨泞后知后觉抬起手,从桶中夹出煤炭补充进盆里,火苗又哗啦啦燃烧起来。

她继续听江瞩珩诵读诗文,一言一举,一声一句,像是在渺渺星河中漂泊一叶扁舟,随着漫天的星雨续续前行。

不论前路,不问归途。

第10章 伤春悲秋

云襄雾攘的天地间,寒流交织扑扑雪片,嗤嗤罡风卷动枝桠摇晃,落下茫茫碎冰,吹进簌簌冷浪,叫照在身上的暖阳都没什么效用了。

砭骨的冷气让阮沨泞一缩瑟,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听着江瞩珩轻缓的嗓音睡着了。

她还没意识到不对劲,浅浅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终是看清了自己当前可耻的举措。

不光靠着伤患的肩膀,还要霸占人家一大半的被褥,怎么看都是她比较像被照顾的那一个。

阮沨泞激灵得立刻梗起脖子,摆正了头,一动不动,心脏莫名狂跳不已。

翻书的手顿住,轻声问:醒了?

她僵硬地点点头,又上上下下想要探查他有没有被自己压坏,暗自埋怨道,人家抬都抬不起来的手,哪里经得住这么一压,可千万不要影响日后的恢复才是。

江瞩珩以为她是觉得她的行为有失礼节,宽慰道:无妨,我有个弟弟,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每每要我为他讲故事,不论何时何地,都会不知不觉听着睡去,便是如此般安静地靠着我,眼下一想,倒也许久不曾与他亲密无间了。

他忆往昔说起他的弟弟,她也想起她的弟弟阮沨星。

生了一双貌若清泉的眼,还有一对能泛起涟漪的酒窝,七八岁的年纪很少闹腾,乖巧可人,招人喜欢得紧,总是会趁着阮父阮母不注意,从袖子里头掏出他们留给自己的食物,将剩下的一半同阮沨泞分享。

阮沨泞想,若他们是亲姐弟,也许日后能更加亲近,也许能够一起好好长大,也许她就不会因为那一身有毒的血而不得不孤身一人。

但她又想,若他们真是亲姐弟,也未必就能保证她一定可以逃离那场命定的冥婚而不必去死,说实在,血缘到头来不过是一块避无可避的遮羞布,她应该庆幸阮父阮母不过是对养父母,以至于被送往死路的时候不用过于悲伤,更应该庆幸她有一身剧毒的血液,否则她早就不知命丧过多少次黄泉了。

想着想着,她被冻得打了个喷嚏,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醒来,屋内的气温比先前不知冷了多少个度,她忙俯首望去,取出没有动静的暖炉底下烧尽的炭火盆子,正欲添一些炭块,却发现桶里头早已空空如也。

阮沨泞暗骂自己光顾着闲情逸致,该说不说竟然把要做的正事全给忘了,简直是玩忽职守,该教训!

她略一抹脸站起来,听江瞩珩道:不添置也无妨,看你疲惫得很,不若先去休息休息?

手边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怎么可能撒手一撇自个儿睡大觉?

阮沨泞摆摆手拒绝,也不多解释,提起桶就往外去了。

自从上一回被阿倾训过,她再也没有随便乱跑,而是待在医馆打了下手,老郎中老当益壮,行事利索,不太需要帮忙问诊类的事项,她便尽力自己所能及,主动把厚被褥晒去霉晦,主动把脏衣服拿去洗净,主动将地上的乱七八糟打扫干净,做好一系列的杂务活儿,让本该做这些的阿倾变得只剩下采集药材可做。',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