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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看着人高马大是个大老粗,还特爱面子,倔强,死不低头。
只有她知道自己爹有多好,铁汉柔情,粗中有细,给了她最好的父爱,以至于她根本不会因母亲的缺失而伤心。
这信中写的都是黑龙关最近发生的趣事,东拉西扯,看着像是凑字数。
后面更是没话找话,就像平日里一般骂她。
没有一个字写着思恋,可每一个字都是思念。
秦将军从不说想她,怕她思念,从不叮嘱她如何如何,他也说不出来,万千柔情凝聚在心口,最后成了这看着平平无奇的信。
秦婳反反复复的看,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
微微转头,将眼角的湿意隐去,起身从格子里拿出了一根鹰骨制成的羌笛,不足手掌长,细短精致,缀着一串漂亮的彩色石子。
林满月看到那羌笛就知道秦婳想家了,她也想呢。
轻轻擦拭羌笛,闭上眼,缓缓吹奏。
羌笛算是秦婳拿手的乐器了,小巧,好带,随时都能吹,军中不少人都会,看久了想学,大家都愿意教她。
秦婳没有特意吹曲子,随意的吹响却依旧动听。
羌笛虽小,但声音却穿透极强,在辽阔的草原上能传出好远好远。
太子殿那边所有人都听见了。
曲瑯和尚青书二人正商议着事情,听到声音,两人都惊讶了。
曲瑯:这声音是羌笛吧?以前听过几次,但听起来都没这个悦耳。
羌笛的材质不同,吹出来的声音也不一样,这是属于边塞的乐器,神都极少人擅长,听到的机会自然就不多。
尚青书点头:听着是首思想的曲子。
曲声悠扬,意镜深远,声声思念,连绵不绝。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在西院那边,这是太子妃想家了啊。
曲瑯也没傻到问是谁,谁不知太子妃在边关长大?除了太子妃,谁敢在太子病重之时吹笛,这不是找死?
昨夜才听自家夫人说起太子妃人应该不错,今日就听到太子妃这么细腻煽情的曲子,倒是让曲瑯对这位太子妃多了两分好奇。
但也仅此而已,不该深想的,他恪守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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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太子已经醒来,傍晚十分秦婳还是准备过去看看。
走到半路,看到一道紫色身影翩跹在前。
秦婳都差点儿忘了还有这么一个温良媛。
温时惜注意到了秦婳,转身过来,浅笑盈盈:太子妃。
上前来挽秦婳的手:你也是去看太子殿下的吗?
秦婳避开:恩。
秦婳冷淡让温时惜的笑意僵了一下,随即解释道:妾身本想去侍候太子妃的,但前不久身体不适,这两日才好,太子妃可别生时惜的气。
没有,你多注意身体。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温时惜笑了笑,解释过了就不再提,转而道:殿下归来之后似乎一直在生病,妾身很是担心他的身体,可惜……
她自嘲一笑:是妾身没那福分。
秦婳心下觉得好笑,这话可就有意思了。
是单纯的担心太子身体,还是暗指没能‘服侍‘太子?
太子回来生病是事实,但秦婳不觉得是太子身体虚弱,更像是他不断搞事情,所以身体带着伤。
她两次在晚上遇到太子他都是去杀人,她没遇到的日子,谁知道他又杀了多少。
杀人者,人恒杀之。
太子要别人的命,别人不可能原地等死,反抗之时伤了太子再正常不过。
别人丢的是命,太子只是受伤,赚了。
秦婳上战场时间不长,但殊死拼杀,受伤从来都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自己受伤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心疼太子受伤?
两人一起来到太子寝殿,尚青书意外的看了眼温时惜,没阻止,让两人一起进去了。
太子已经醒了,靠坐在软塌上看奏章。
白色狐皮大氅披在身上,随意而坐,看起来散漫悠闲,整个人尊贵不减,但却少了些凌厉。
妾身给殿下请安。
秦婳扫了眼俯身请安的温时惜,没说话,走到一旁坐下。
小太监很有眼色给秦婳端了茶,惹得秦婳多看了他一眼。
太子看到这一幕,合上了奏折,目光自秦婳身上扫过,对温时惜抬手。
温时惜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一侧,关心的看着太子:殿下可好些了?
太子没答,反问:你有事?
温时惜表情一顿,随即自然诚恳道:妾身担心殿下,特意跟着太子妃一起来看看,若是殿下不嫌弃,妾身愿意留下服侍。
太子爷捻动扳指,眸中神色不明,扯了一下唇角:可以。
随即就挥手:先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