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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时间画画?你如果钢琴弹得再好点,你爸爸还会跟我吵架吗?你爸爸还会觉得我没照顾好你吗?说了不能画画你非要画!你就喜欢跟我对着干是吧?下次再不听话我就干脆把你关钢琴房算了!
夏星辰晃了晃手机:
你再这样闹下去,是想让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看看你这发疯的模样吗?
夏母顿时停下了动作,就好像发疯的人忽然清醒过来了一样。
夏母走后,地上残留了一堆碎纸片。谢相容望着狼藉的碎片,嘴巴不高兴地嘟了起来。
被撕的那幅正是谢相容头顶大苹果的那幅画!
哥哥把他画得可好看了!
苹果也画得好逼真!
逼真到他都想对着那幅画啃一口的程度!
他可喜欢了!
可恶!就这么被撕掉了!
见他嘴巴嘟得老高,夏星辰拿了一瓶旺仔牛奶过来,把吸管插进去,再把吸管塞他嘴巴里:
喝一瓶旺仔能让你睡个好觉吗?
不能!
那就喝两瓶。
谢相容:……
哥哥真是的!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没事人一样开玩笑?
谢相容跟个小大人似的,撮着那瓶旺仔牛奶,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夏星辰:?
十分钟后,谢相容回来了,抱着夏母从窗户里扔下去的画架和颜料笔,跟抱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进工具箱,盖好,把工具箱塞进床底下,这才拍拍小手:
藏好了!
夏星辰笑着薅了一把他的头发:
小谢好乖!
谢相容趴在他床边:
那好乖的小谢,能和哥哥一起睡吗?
不能。
谢相容哦了一声,又乖乖地躺回了地上,盖好小毯子,闭眼!睡觉!
然而长久的生物钟,总让谢相容半夜醒来。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点刺鼻。
他爬起来,闻着那股味道走过去,看到窗外飘过一个人影。
纤长的头发随着那人的离开飘起,同时飘起的还有一抹红色的裙摆。
谢相容走到窗边一看,什么也没发现。
他又回去躺着了。
第二天醒来,他爬起来一看,夏星辰的手臂和脖子上起了一片红疹。
哥哥!
谢相容着急地推了推他。
夏星辰被推醒了,见谢相容神色紧张地望着自己,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体出了点状况。
没事。
夏星辰淡定地叫谢相容去楼下给他倒杯水上来。
过敏而已。
谢相容噔噔蹬地下楼去了。
夏星辰进了洗漱间,刷完牙,洗脸的时候望了一眼镜子,镜子里,自己的脖子和手臂起了一片红疹,密密麻麻的,看着有些发怵。
身后响起噔噔蹬的脚步声,和脚步声一起的是谢相容的声音:
哥哥水来啦!
夏星辰弯起嘴角,洗了一把脸,转身出了洗漱间,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袋子药,里面四五种药丸,他每样抠出来几颗,就着谢相容倒的热水吃了进去。
谢相容趴在桌子上,双手交叠,下巴垫在肉乎乎的小手上,大眼睛盯着夏星辰:
哥哥要去医院吗?
不用。
生病了要去医院的!
夏星辰吃完药,把剩下的那一袋子药放回抽屉里,带着谢相容下楼吃早饭了。
早餐吃到一半,门外响起了汽笛声。
谢相容抬眼一看,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了院子里,从车子里下来了两个人。
一个男人,红头发的,他记得,那是夏星辰的爸爸夏钟夜;同行的还有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那是夏家的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检查完了之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大概还是酒精过敏,过敏这种病可大可小,有些过敏严重的会导致休克的,还是需要重视。
夏钟夜一听,便让家庭医生跟他一起留下来,等夏星辰过敏好了再走。
听见夏钟夜的安排,夏母露出一个笑容,连忙叫保姆给家庭医生收拾客房。
晚上,夏星辰临睡前吃药,他让谢相容给他下去倒水。
嗯!
谢相容摸黑进了厨房,正准备开灯,忽然听见悉悉索索的说话声。
循声望去,厨房的窗户外就是后花园。
谢相容趴在窗户边往外瞅,漆黑的后花园里,只依稀能看到两抹人影。
他从小就酒精过敏,这件事你最清楚不过了。你想让夏钟夜回来,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呢?你这么伤害他,还配当他妈妈吗?
谢相容听出来了,是今天那个家庭医生的声音。
你少在这装好人!你有什么脸来指责我!你还不是一样!明知道他结婚有孩子了还死皮赖脸地呆在他身边,说什么家庭医生,以为我不知道他今晚住你那个客房了么?怎么,他那玩意儿硬了也需要你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