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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由活得糙,嘴也笨,连和姜穆回相处都是向黎元取的经,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沉默用陪伴代替言语。
徐均赋循着姜穆回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道:这不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吗?保障人民安全,维护人权和正义,给那些可怜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姜穆回,说:春风会吹过祖国的每一片土地,红旗会庇佑我们的每一个同胞,这个世界,每一天都在变好。
姜穆回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说了一句:好。
她转身不再看那个满身都是打工人幽怨气息的人,往外走,边走边说:李由,我受伤的精神损失费你还没发,什么时候发?
李由噎了一下,说:不是给你发奖章了吗?
姜穆回幽幽地说:我要真金白银。
李由跳脚:给你付的医药费不是钱?!
姜穆回理直气壮:我这是工伤,医药费是本来就要给的,耍不了赖。
李由摆烂:你这理由批不下来资金,要不你拿我鞋子去卖吧,名牌呢。
姜穆回嫌弃:才不要→_→我永远不会低估一个抠脚大汉鞋子的臭气威力。
啧徐均赋轻笑一声,这家伙还真是一往情深地贪财,怎么这么久了,还是这么个穷样子,她的钱到底都花哪儿去了?
成天追着李由要钱,只要办的是公事,报销这两个字就离不了嘴,她也真是个人才。
……
杨大山一个人在审讯室里待了一段时间,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谢林和黎元进来的时候,他几乎都以为半天过去了。
黎元是跟在谢林身后进来的,杨大山本来是一直低头,看见进来的谢林后,目光就停在谢林的身上,然后才看向谢林身后的黎元。
表情在瞬息之间变换了很多遍。
黎元察觉到杨大山看了他,转头笑了笑,朝杨大山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杨大山一愣,猛地转头看向谢林,说实话,真的很想让谢顾问把这玩意儿给扔出去,挺欠扁的。
这一次,杨大山的待遇没有上一次的好,上一次是在会客厅问话,这一次就是在审讯室接受审讯。
虽然待遇上的档次低的不是一点,杨大山的状态却是好的多,有一种即将进油锅的咸鱼样,毕竟人赃俱获,他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
在墓园里,他已经被姜穆回给激出了真话,但却也下意识地包装了自己的用心,将所有的事情都给说成了无可奈何,生活所迫。
但是,这世间,黑的是不可能说成白的,警方也不会接受杨大山的谎话。
谢林坐在位置上把玩着一支笔,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问,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杨大山在谢林的巨大压力下,背上已经开始出汗。
黎元低着头在雪白的纸上用签字笔画乌龟,其实杨大山已经将前因后果都跟姜穆回交代清楚了,虽然语气是是在埋怨警方的不公,但足够作为证据将他送上法庭。
而今天这场审讯,其实可有可无。
杨大山在谢林的压力上,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你们还有什么需要问的?该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想做什么?
谢林像是终于想起他一样,将目光转向杨大山,道:你知道那个将你引入这条道路上的那个朋友,其实自己也是不知情的吗?
听到这句话,杨大山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就想站起来,但身体被椅子给禁锢住了,他没能站起来。
杨大山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什么来,半晌,才嗓音干涩地问:他……不知情?
谢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是的。
杨大山整个人被冻在原地,似乎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从头到脚,无处不是又湿又冷。
他将头埋在掌心,手指插进发丝,一下又一下地搓着自己的脸,最后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谢林说:当初你被威胁的时候,你第一个想法是考虑可不可以冒这个险,而不是生气地质问你的朋友,我说的没错吧?
杨大山身子一僵,抬起脸问:他……他现在在哪?
谢林笑了笑说:就在你的隔壁,他是自首的,比你的情节要轻得多。
杨大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黎元突然出声打断他,他文盲的事情,你作为他的朋友,应该十分清楚吧?你是故意不提醒他,还是根本不觉得他不知情?
杨大山嗫嚅了一下,说:我以为他知道,就没有跟他说。
黎元咄咄逼人:连质问都没有,你们这个朋友做的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
杨大山面色一僵,神色挫败:我承认,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贪财走了邪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