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还是笑着的:你把我绑住,绑得死死的,不管我说什么都不许松,听懂了吗?
秦争怔在原地很久,拿着绳子的手有些发抖。
小小的秦争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在场听故事的大人们都瞬间明白了。
程韶眼神晦暗,嗓音有些发涩:他,是在戒毒吧。
李由也有些难受:他自己在家戒毒,不去专门的戒毒所,会死人的吧。
沈乔安: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秦争一开始对荆自许的评价会有那么多的最了。
这真的是一个,能让人印象深刻的人啊。
秦争说:那一天,我还是用手上的绳子将他绑着,绑得很紧很紧,时间到了,荆哥瞬间就变得很可怖。
他躺倒在地上,双眼血红,手脚疯狂挣扎,手腕和脚腕都磨出了血痕,他用力地叫嚣着,怒骂着。
小小的秦争就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看着那温和的少年是如何疯狂的。
第108章 你会害怕吗?
秦争第一次直面毒品的危害和恐怖,整个人的手脚都有些微的冰凉。
很久很久,荆自许脱力一般地在地方抽搐了一下,然后渐渐平静,他将头埋进自己的手臂里,用衣服擦干净眼泪鼻涕和冷汗。
他艰难地开口,道:小争,把我解开吧。
秦争猛地回神,这个时候他自己的脚也有些麻了,感觉双腿都没有知觉不属于自己了。
他为了掩盖尴尬,问道:你不是说,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能松开吗?
荆自许缓缓地扯出一个笑来,道: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这话像是说给秦争的,也像是说给他自己的。
秦争问:那,这样的事,还会有吗?
荆自许自嘲地笑:还有,还有好多次,一直到,我不会想为止。
也许哪一天,他会死在戒断的路上,但是现在,如果他不狠心一点,这个瘾就会压榨干净他的生命,这是比死还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又轻轻地问:你会害怕吗?
秦争摇了摇头,然后想到对方看不见,又说:男子汉大丈夫,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可是敢自己一个人走夜路的!
荆自许没有作声,秦争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心下意识地就慌了一瞬。
秦争有些紧张地转头去看荆自许的方向,发现这人闭上了眼睛,吓得他连滚带爬地冲过去,颤颤巍巍地将手指放在荆自许的鼻子下面。
感受到他的气息,秦争猛地松了口气,骂道:原来只是睡着了,跟个猪似的,倒头就睡。
小秦争一个小孩根本搬不动人,于是去将床垫扒了下来,放在地上,然后推着人滚到床垫上,然后又把被子给他盖好。
这刚刚过了那么大一难关,要是明天起床又病了,可就是真的苦命人了。
徐均赋:也难怪你那个时候这么果断,连钱都不管了,直接去厕所跑路。
毕竟是一个从小就见识过毒品的危害的人,那亲眼见到戒毒可怕的记忆是极其深刻的,在这方面怎么可能不敏感。
秦争嘲讽地笑了笑,说:我有自知之明,一旦沾上那玩意儿,我不可能有荆自许那样的魄力。
徐均赋:你怎么知道,他沾上毒瘾不是因为他的贪婪,而是被迫的呢?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秦争定定地看着他,重复了一遍:一面之词?
徐均赋漫不经心地回看他,道:怎么?觉得我的用词不当?
秦争说:因为,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事,我说的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
徐均赋笑了,道:当年你也才八九岁吧,现在的你已经二十一岁了,十多年前的事情,你还能记得清楚?
秦争闭了闭眼,双手握拳,然后又松开,他说: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不可能记不住。
沈乔安皱了皱眉:他不是一直表现得都挺温和的吗?怎么突然就这么咄咄逼人了?
程韶看了一眼里面,然后一脸无所谓地说:哦,这不是什么审讯技巧,他单纯就是带了点私人恩怨。
沈乔安:……
说实话,有点好奇这个姓徐的能和秦争有什么私人恩怨。
李由一看就知道她误会了,于是好心地说:徐均赋只是单纯地讨厌姓肖的人,而这个秦争的哥哥,那个叫荆自许的,就是因为跟那个肖旻有恩怨,所以才过成这个样子的。
沈乔安看过资料,自然知道肖旻就是那个放下话让荆自许找不到正经工作的人。
但那个恩怨,真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主要是那个肖旻不是在搞霸总文学嘛,他的小娇妻第99次逃婚的时候,刚好遇上了当时年少轻狂的荆自许,因为小白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很让少年人的善心爆发,所以他就顺手帮了对方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