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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重的执念呢?
这样想着,谢林轻敲了几下耳麦,沉声开口:程韶,能听到我说话吗?声音温润沉静,显出一股胸有成竹般的沉稳,让人不自觉信服。
程韶顿了顿,看了一眼对面无聊得抠指甲的温阑,回道:能听见。
谢林:我们换一种方式问他吧。
等到耳麦里谢林的声音消失,程韶抬起头凝望着温阑,半晌后开口: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温阑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坐正了身子,眉眼弯弯: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
很多年前的一个夏日,蝉鸣聒噪,盛阳高照,世界像一个巨大的熔炉,到处蒸腾着热气。
天水街在城市的边沿处,人们欢声笑语地交谈,今晚他们要聚会,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期待。
时间在等待中快速划过,卖水果的、卖卤食的、卖糖果饼干的……人们收了摊聚集在一幢复式小洋楼里,桌上摆着各种的酒水。
他们交换着眼神,喝着小酒,聊着小天,热闹得很。
叮铃~叮铃~卖花的姑娘带着歉意的笑容走进,口中一个劲儿地说着来迟的话。
众人起哄着要她喝酒,女孩无奈自罚三杯才被放过,聚会未过一半时,啪!的一声,突然停电了。
整个世界都裹进了黑暗里,大家手忙脚乱地找蜡烛,有人却目带凶光,所有人看向了卖花的姑娘。
天水街的人比邻而居,已经都十分熟悉了,而卖花姑娘却是两个月前刚搬来的。
女孩温和亲切,柔弱好欺,是犯罪分子最爱下手的一类人,而天水街的人他们不是人,连眼睛都要长在女孩的身上了,他们以罪恶为生,比豺狼还要凶狠。
女孩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块行走的羊肉,这场聚会其实是只针对她的一场鸿门宴。
黑暗中的女孩似乎并没有察觉周身突变地气氛,她行走在豺狼之间,脚步一转上了楼。
下面的人早已按耐不住露出了丑恶的嘴脸,以及尖利的爪牙,他们各怀心思,游走在黑暗之中享受着杀人的快感。
五岁的小石头躲在阁楼上冷冷看着这一切,乌黑的眸子里有恐惧,有麻木,直到女孩向他伸出手,很认真地问:跟我走吗?
小石头沉默了很久,最后将手放进了女孩的手里,俩人手牵着手,飞快地跑出小洋楼,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火舌。
他们头也不回地冲向黑暗的平原,以及未知的未来。
天水街里隐藏的往事被一场大火掀开,再也无法掩藏,封进水泥墙里的尸体、强奸、杀人、毒品、家暴,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
女人在街外站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抬脚跨了进去,洁白的裙摆在空中飘扬,像一只误入暗黑森林的白蝴蝶。
高跟鞋踩过地板,发出嗒嗒的声音,女人目标明确,推开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她一直走到复式小洋楼的阁楼,那里放置着一只大浴缸,里面坐着一个被麻绳死死勒住的男人。
女人蹲下身,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解下男人被蒙住眼的黑布,露出了他的全脸,这正是黎元他们要找的第三人——曾浩然。
女人说:温阑叫我来看你。
曾浩然身子一颤,睁开紧闭的双眼,他想说些什么,但嘴被堵住,根本开不了口。
女人自顾自地说:你应该听过很多恶有恶报的话,并且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在,你的恶报来了。
女人笑了笑,轻声问:你期不期待?
她轻声细语,如同情人之间的耳语呢喃,在这副情境下,却诡异得有些恐怖。
曾浩然开始拼命挣扎,但他越挣扎,绳子就勒得越紧,几乎要陷进肉里。
第58章 预谋已久的血色重逢
女人拿开堵住曾浩然嘴里的破布,刚拿出的那一瞬,他就开始剧烈咳嗽,咳出的痰里都带了血丝。
咳完后,曾浩然沙哑着声音说:温阑呢?让他来见我。语气高高在上,仍然把自己放在了高地位上,显然是没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情况。
女人的面色沉了下来,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声音很冷:你不配!
曾浩然吐出一口血,眼神阴戾:你们会付出代价的,我对他那么好,他却背叛了我,今天我要是没死,我就打断他的腿,让他永远离不开我!
女人说:大言不惭,你这阴沟里的老鼠,明明是你亏欠,到头来却说别人背叛,你配说这两个字吗?
曾浩然冷笑:他就是一个婊子!在男人堆里卖笑的小倌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