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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林看见来人,按着胸口咳了几声,笑道:黎队长,您要是再晚来几步,就能给我收尸了。
黎元挑眉:呸呸呸,别说这么晦气的话,咱谢大总裁福大命大,厉害的很呢。
他一边嘴上不停歇,另一边干架的力度也毫不含糊,典型的‘趁他病要他命’的流氓打法,半口气不带让人喘的。攻势迅猛,最后一个漂亮的侧踢将人撂倒,叮叮当当地给左连拷上了银手铐。
警察从来不喜欢单打独斗,至少都会有两人在场,此时黎元刚把人解决,就有下属的警员上前把人拖走,利落地塞进警车。
黎元扶着谢林啧了一声,道:伤哪了?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说着就要去撩人家的衣服。
谢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黎元被那眼神冻了一下,缩回手摸了摸鼻子,嘟囔:不给掀就不给掀……
谢林闭了闭眼,语气有些疲惫:去医院吧。好歹还是自己的地盘。
事实证明,适当的示弱对黎元很管用。
黎元:好嘞!您还能走不?要不我背您?
谢林拍掉黎元扶着自己的手,淡淡点评:殷勤过了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黎元笑道:有钱的就是爸爸,咱不得好好抱住您这根金大腿。
谢林走在前面,闻言回头笑了笑:那先叫声爸爸来听听。明晃晃的恶趣味,都不带掩饰一下的。
黎元愣了愣,十分爽快:爹!您是我亲爹!还真是能屈能伸。
远在京都的黎父打了个喷嚏,心中纳闷自己是不是着了凉,而前面的谢林脚下一个踉跄,回头看黎元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翻译过来就是这样的:这孩子莫不是脑子有病?
黎元:你看你,还说没事,这不就差点摔了?还是我背你吧。
谢林大步流星:不用,我好得很。
黎元:你别逞强啊,怎么,我背你让你觉得没面子啦?
谢林一本正经:是的。
黎元一脸痛心:你是怎么做到从36度的嘴里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的?
谢林:你废话好多。
黎元委屈:别人想让我说我还不说呢。
谢林敷衍:好荣幸……
眼看话题又要被岔开了,黎元忽然又拐回去了:让不让背?
谢林:不让。
黎元:不让背我就上手抱了……
谢林:……这比鬼故事还可怕。
他走得更快了,跟逃命似的,谢大总裁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付出了太多。
黎元紧跟着:别害羞嘛,又没人笑你……
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静一闹之间,竟咂摸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来。
谢林回到医院就是回到了自家地盘,一番检查下来也没花太多时间,医院听说金主爸爸来了,个个打起了12万分的精神,看到谢林身上的伤,心疼得恨不得以身代过。
那阵势,真有几分皇帝微服私访的味道了,果然有钱就是爹啊,这年头的人真是越活越实在了。
一切向钱看齐。
左连被押进市局的时候,正好和从审讯室出来的付梨迎面撞上,两人目光交汇又很快错开,表情都淡淡的,似乎毫无关联。
程韶见此场景,悄悄朝沈乔安使了个眼色,沈乔安立马会意,扶着付梨与左连擦肩而过,说:付女士,我带您去看您女儿的尸体。
付梨顿了顿,轻轻点头。
左连笑了笑,对程韶挑了挑眉:警官先生,您说要是我积极配合,能不能提一点小要求?
程韶笑容温和,但说的话就不太温和了:你是想行刑的时候插个队,还是挑个好听点的伴奏?
左连笑意不减:那倒是不必……他抬脚往前走,扬了扬头:因为我可能用不上。
程韶沉默地目送左连离开,偏头问身边的叶泉:陆祈走了吗?
叶泉摇头:他去认领陆深的尸体了。
程韶:我去找他,你去盯着付梨,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第13章 一支笔的悲伤
法医室,陆深的尸体已经被缝合好,完完整整地躺在解剖台上,陆祈在门口停顿了两分钟才提步进去。
陈辛夷也不催,她见过太多受害人家属了,自然知道他们内心是如何的煎熬。
陆祈没有哭,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沉默地看着,似乎很平静,但任何人都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那股浸透人心的悲伤。
它不流于表面,却比流于表面更触动人心。
陆祈的手伸了几次,才颤抖着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陆深原本睁开的眼已经被人阖上,皮肤灰白,被拼接的尸体到处是缝合的痕迹,一路看下去,触目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