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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杭躺在病床上,医生正在给他剃头发。
打他的那个人用的力气不小,伤口出了血,还和头发黏在一起,需要把头发清理掉观察伤口。
宁杭鼓着脸,眼神委屈,企图和医生商量:一定要剃头发吗?少一块头发很丑的。
医生语气不满:小伙子,头发重要还是命重要啊,万一头发扎进伤口造成感染就晚了。
宁杭将目光挪到时准身上:哥哥,我要变丑了。
时准看了眼他的头发,说:那就别只剃一块了,全部剃掉吧。
医生:好主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头发一缕一缕的落下,宁杭有种想哭的冲动。
哥哥,一定要这样吗?
时准点头:光头还不用洗呢,等伤养好了,头发也长出来了。
剃了头发,宁杭生无可恋的任由医生在伤口处消毒。
时准:要不把他的头都消毒一遍吧,保险一点。
医生拿着碘伏将宁杭整个光头都涂了一遍,原本是颗白煮蛋,沾了碘伏的颜色,看着有些滑稽。
时准一面心疼一面又忍不住笑。
看着伤口,医生神情严肃:伤口有些严重,需要缝针。
时准立在一旁,看着医生手中的针扎入宁杭的头皮,又从另一侧传出,黑色的线也跟着针穿入肉中。
那根针像是缝在时准身上,疼得他咬紧后槽牙才勉强没有发出声音。
哥哥,哥哥......
回神时,医生护士都离开了。
哥哥,把镜子递给我。
宁杭举着镜子看了一眼,只是一眼,立刻又将镜子反着盖在床头柜上。
宁杭蜷缩在床头,捂着脸自闭。
时准抬起没有知觉的两条腿来到宁杭身边,安慰道:别难过了,光头才考验颜值,我觉得你光头也挺好看的。
宁杭抬起头,声音哽咽:真的吗?
时准移开目光,生硬的嗯了一声。
宁杭更难受了,转过身去继续自闭。
他的后脑勺正对着时准,伤疤的地方比其他地方的颜色更深,小指长度的伤口被缝了三针,歪歪扭扭的像个蜈蚣,看得时准心惊。
时准双手落在宁杭的肩上,艰涩道:很疼吧。
宁杭:没事的,已经消毒了,过段时间就会好。
时准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是我连累你了。
他和时德昌的事,原本和宁杭是无关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宁杭不会受这个苦。
宁杭转过身来,我们是夫妻,福祸与共,老婆,你要这样说话我就不高兴了。
时准别过脸,看向旁边的果篮。
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时准拿着水果刀,抓着苹果一下又一下的削着。
身为时家最受宠的小少爷,时准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就算吃水果也有人削干净果皮。
时准上一次碰到似乎还是发病自残的时候。
水果刀每削一下,宁杭都心惊肉跳一下。
他慌忙从时准手里拿过水果刀,明明是削皮,可削过的地方果肉都不剩什么了。
还是我来吧,不然这苹果都后悔长出来了。
时准放下苹果,伸手去拿了香蕉。
我生病的时候是你照顾我,现在我来照顾你。
剥好的香蕉递到面前,宁杭没用手接,直接低头咬下一大口。
真甜。
时准喂着宁杭吃了根香蕉,自己也觉得肚子有些饿。
宁杭,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时准本想自己尝试着做,但想到自己这一手烂厨艺,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宁杭:想吃银鱼面。
时准:我去买。
宁杭:我等哥哥回来。
时准出医院找了个高档餐厅买了两份银鱼面,付了钱又对着服务员嘱咐:其中一份是病人吃的,要少油少盐清淡点的,不要放刺激的调料。
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医院,宁杭正靠在床上休息。
哥哥回来了。
放下餐盒,时准将床摇了起来,方便宁杭更好的用餐。
哥哥,其实我没事的,不用住院。
时准拿着筷子,对着热气吹了两口送到宁杭嘴边。
不行,就算真的没事也要在医院待一天,不然我不放心。
宁杭:都听哥哥的。
享受着时准的投喂,宁杭幸福极了。
他受伤的是头不是手,时准却喂他吃面,宁杭觉得这次受伤真是值了。
时准的动作不快不慢,宁杭吃的动作却有些急切。
他想着,自己吃得快一些,早点把面吃掉,时准也能早点吃饭。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宁杭又喝了几口汤:我吃饱了,哥哥,你也快吃吧,面都要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