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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这是沉水香,也就是沉香,看着黑黢黢的,味道不如龙涎香香气四溢,也不如檀香的经济价值高,更不如麝香能够入墨,却是众香之首。
沉水香的香味是悠长醇厚的,香气层次多样,就算是这一块香料,在不同的时间环境下留给人的香味感觉也是不同的,而且,它还在佛教中被誉为‘唯一能通三界’的香。
施主,一块香料其实没有那么大的能耐,都是人赋予它的,爱它的视它为珍宝,不爱的则弃如敝屣,可它的作用和性质都不会变,施主又何必纠结呢。
出了偏殿,时准还沉浸在大师的话里没有回神。
宁杭牵着他下了楼梯,带着时准来到了后院中求姻缘的姻缘树前。
时准突然回神,抓住了身边人的胳膊。
宁杭,我真是笨啊,之前劝着章殊然不要沉浸在过去,怎么到我自己身上,就把那些话给忘了。
时准痛苦是因为他被人当成棋子,害死了妈妈,让爸爸永失所爱郁郁而终,他无法接受自己犯下的错,同时也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大哥二哥。
大哥二哥越是不怪他,他就越是难受。
可他难受的同时,大哥二哥只会更难受。
时准以为通过折磨自己,就能够恕罪,可他不仅没有恕罪,可让真正关心爱护他的人跟着他一起受罪。
这不是他想要的啊。
时准想要的是这世上真心对他的人都能得偿所愿、平安顺遂,可自己平安喜乐也是他们愿望的一个。
即使是已经逝去的爸妈,想要的也是他能够平安喜乐,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到现在才明白呢。
时准气得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宁杭吓得手里刻上名字的锁都掉了,连忙护住时准的脸。
想明白就想明白,打自己干什么,我还不够你打的。
时准挥开宁杭的手,踮起脚尖在宁杭脸上亲了一口。
谢谢你,宁杭,我这次真的想明白了。
宁杭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两把锁。
既然想明白了,那就和我一起把锁挂上吧。
姻缘树上系满了红飘带,写着各种各样的名字,旁边的网格上挂着许多同心锁,都是情侣来这里挂上的,每一个都许下了最真挚的希望。
时准的视线落在两把老旧的锁上,锁已经发黄了。
将锁上的灰尘擦去,露出两个刻上去的名字。
时廷议,章若清。
时准念出了这两个名字,这是他爸妈的名字啊。
试探性的扯了扯两把锁在一起的锁,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已经牢牢的锁在一起。
宁杭,我们把锁挂在这两把的下面吧。
刻有时准名字的锁先挂在铁网上,然后宁杭将刻有自己名字的锁穿过时准的锁和铁网,往下一按,两把锁牢牢的锁在了一起。
第一百零一章 置办年货
时恒时易等人过来后,又多了三对锁。
宁先生和宁夫人、时恒和卫琮、时易和狄拉克。
章殊然则是买了枚平安锁刻上乐乐的名字,抱着乐乐让她将锁挂上。
一行人靠在一起。
他们没有同样的姓氏,身体里流的血也是不一样的,却像真正的一家人。
下山的路比上山要好走的多。
打开心结后,时准的脚步比以前轻快许多。
上山心思沉重,来不及好好看看山上的风景。
如今再看,只觉得风景宜人,路边打闹的猫猫狗狗都俏皮不少,就连枯败凋零的树叶野草也觉得有始有终。
哥哥,等会儿咱们去买些年货吧,快过年了,要准备的东西挺多的。
好啊,大家一起去。
时准感觉自己很久没有过过年了。
上次过年还是在计鹤洋家。
大年三十的晚上,家里黑漆漆的,他没有开灯,就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准备小口小锅,放点火锅底料,涮着之前买的食材。
大哥二哥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去过年,时准借口说在外面旅游,到底是没回去。
站在服装店里,时准看中了一件红色中长款羽绒服。
要过年了,穿点红色的衣服,想想也觉得喜庆。
哥哥,你试试这件衣服。
时准看去,笑容凝固在脸上。
宁杭眉眼弯弯,手中拿着件毛衣。
毛衣的款式更像个礼物包装盒,胸口分成四块,两块红两块绿错开组合,中间还有个蝴蝶结,两条胳膊一红一绿。
宁杭又拿出了个红色的圣诞老人同款帽子。
哥哥,穿上试试,肯定很好看。
时准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更是警惕的盯着宁杭,语气坚决:不,我绝不会穿这件衣服的。
宁夫人凑了过来,眉头紧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