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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杭深深的看了时准一眼,侧过身放计鹤洋进入病房。
计鹤洋消瘦不少,双眼凹陷,眼下是明显的乌青,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应该几天没换过了,看来这段时间过得挺不好。
计鹤洋犹豫着开口:时准,我知道没脸见你,但......
那你还来干什么?
时准反问,表情十分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又小又普通的事。
计鹤洋神情一僵,看了时恒一眼,继续说道:时家停止了对计家的帮助,甚至放话谁要是和计家有往来,就是和时家作对,你知道这件事吗?
原来时恒这些天没露面是去做这件事了。
时准扯了扯嘴角:不知道。
计鹤洋心中有一瞬的喜悦,既然时准不知道,是不是说明心里还对计家有感情。
他知道时恒时易恨死他们计家了,但他们这么宠时准,只要时准发话,他们还是会像三年前那样拉计家一把的。
可时准接下来的话如凉水般,将他的那点窃喜彻底扑灭。
现在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时准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曾把这个人当做好友,可他却把自己当成利用的工具,把他们的罪全都推到自己身上。
时准只觉得自己的好都喂到了狗肚子里。
不,就算是养条狗,认识十几年,又养了三年,它也会对自己忠心耿耿。
既然人家不稀罕,他又为什么要浪费这份好。
计鹤洋看着眼前的时准,觉得这人太过陌生。
时准,你难道要看着我们计家破产吗?虽然有我能力不足的原因,但公司是我爸妈的心血啊,他们对你那么好。
谁知道他们的好是不是别有用心?
此时的时准丝毫不介意用最恶毒的心思揣测他们计家人。
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妈妈死在他们的策划中是事实,爸爸也因为妈妈去世备受打击去世,就连自己,也活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时准抬起左手,盯着手腕处的纱布。
你们计家三年前就该完蛋,是我圣母心泛滥,觉得有愧于你才嫁给你,用时家帮了你,可以说没有时家你们计家三年前就没了。
计鹤洋只觉得晴天霹雳。
时准竟然是这么想的,原本那点希冀彻底破灭。
现在只不过是让你们计家走上他原本就该走的路,计鹤洋,你有什么不满呢,我可是让你多享受了三年富有的人生啊。
时准突然笑了,这个笑容在他的脸上有几分扭曲。
他靠近着计鹤洋,计鹤洋被他骇人的目光逼退几步,却见下一秒时准扑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现在要把付出的东西全都收回,计鹤洋,你去死好不好,你死了,说不定我爸妈就会活过来了,你去死吧!
时准!
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地上的小动物们四散逃开,一群人蜂拥而上,想要分开时准和计鹤洋。
可时准用的力气太大了,像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掐的计鹤洋直翻白眼。
一针镇静剂下去也没能止住时准的行为,时易咬牙又打了一针,众人这才合力将时准和计鹤洋分开,又将时准抬回床上。
计鹤洋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直到胸腔重新吸入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他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时恒对着他怒目圆睁:滚出去!你究竟要把小准害成什么样子才满意,非要逼死他么。
计鹤洋想说不是的,他只是想过来求时准放过他们计家而已,没有想害时准的。
狄拉克拖着计鹤洋的衣服将他扔出了病房。
病房里医生护士再次涌入。
时准手腕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这道口子,被主人割开后,每当有好转的趋势就会因为刺激再被撕裂。
病床上,时准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嘴里不住的呢喃:为什么是我爸妈死?
死的应该是他们,是他们的错,他们害死了爸妈。
不,是我,我是诱饵,是我害死了爸妈。
不,是他们,他们策划的,他们死了,爸妈就会活过来了。
......
宁夫人不住的抹眼泪: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看得让人心疼。
林医生不住的叹气。
本想借着同为母亲的宁夫人走入时准的内心,帮着他走出枷锁,刚进行到一半,眼看着情况有些好转,却被冒出来的计鹤洋打断。
下次再创造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在药物的作用下,时准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恒时易守在病床边,宁杭带着父母去休息。
爸妈,你们也看到小准现在的情况了,我想着你们还是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