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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除非他确实欠了计鹤洋。
爸妈那么疼爱自己,发个烧他们都能飞半个地球回来看他,他出车祸差点没命,爸妈知道了怎么可能不回来。
还有那幅画,Y是妈妈和自己最喜欢的画家,有了那样一幅珍品,他应该是高兴的,怎么会在看到画后那么伤心。
这些都从侧面印证了计鹤洋的话是真的。
宁杭垂下头:时准,具体的事情还在查,你先别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计鹤洋突然激动起来。
还查什么,分明就是他的错,他是唯一从车祸里活下来的人,他就是有罪!
你TM还说!
邱炳忍无可忍,一拳砸在计鹤洋的脸上。
他和时准一起长大,了解时准的性子,即使几年没见,也不会相信时准会故意做出那种事。
倒是计鹤洋,变了那么多。
上网看了他们这几年的事,有关计鹤洋的大多是桃色绯闻,现在还这么咄咄逼人。
可拳头落下,邱炳又有些后悔。
计鹤洋没了妈,心里也是悲痛的,他不该动手。
但邱炳无法忍受他这么说时准。
时准的头一阵剧痛,像是被人用钢针狠扎着,扎了一下不够,又接着扎了第二下、第三下......
时准,你怎么了?
时准双手抱头:头,我的头好疼。
泪水不自觉的流下来。
爸爸,妈妈,我好疼啊。
宁杭推着轮椅往外跑:我们现在就回医院,一定会没事的。
邱炳跟着跑了出去。
林子阳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鹤洋哥,我们怎么办?
滚开!
计鹤洋跑了出去,林子阳在原地跺了下脚,气愤道:妈的,自己把人刺激得进医院,朝我发什么火。
外面的人间包间冲出几个人,还有个人推着个轮椅,吓得慌忙退到旁边。
邱炳冲在最前面:都让让,这里有病人要赶去医院,都让开!
宁杭推着轮椅跟在邱炳身后,一边注意前面的情况,一边注意着时准。
时准的脑子像是要炸开,眼前浮现血腥的一幕。
时家老宅前,一辆大货车撞在墙上,车头整个凹进去,还冒着烟。
他躺在被撞碎的画板间,身前是计鹤洋的妈妈,而她的妈妈却被压在车下。
血。
好多血啊。
她们都是为了保护他才死的。
如果当初死的是他,计鹤洋的妈妈和他自己的妈妈就不会死了。
啊——
时准头疼得喊出了声。
宁杭心疼的抱住他,声音哽咽还带着明显的颤抖:没事的,已经过去了,时准,都过去了。
他无比后悔,明知道计鹤洋是个什么东西,还让时准见他。
宁杭,我头好疼啊。
宁杭以为时准是脑震荡的后遗症犯了,想给他揉揉,却怕弄巧成拙。
他像哄孩子似的对着时准的脑袋吹了吹:乖,不痛了,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时准不停的往宁杭的怀里钻,双手死死护着头。
头还是好疼啊,腿也疼,宁杭,我腿也疼,胸口也好疼,胳膊也疼,全身都疼。
第六十七章 珍宝
通过镜子,驾驶座上的邱炳时不时看向后座的两个人。
听着时准的呼痛,他气得捶了下车。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提议吃这顿饭。
本来想着他几年没回国了,几个老朋友聚一聚,谁知道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到了医院,宁杭抱着时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时易办公室,此时时易正和另一个医生商量着一位患者的方案。
二哥,快看看时准。
时准窝在宁杭怀里,抱着头,嘴里一直喊疼。
时易想给他做检查,时准却怎么都不配合,这时,时准的主治医师也赶了过来。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宁杭把事情简单重复了一遍。
主治医师忍不住恼火:之前都跟你们说了,最好让病人自己恢复记忆,他受了严重的脑震荡,很大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不能强行刺激!
时易压下怒火,将颤抖的手藏在身后。
别说这么多了,赶紧安排检查。
面对怎么都不配合的时准,他们强行将他从宁杭怀里拉出来,打了镇定剂,才将他抬到仪器上检查。
时准即使昏迷,嘴里也不停的念叨着:头好疼啊,爸妈,大哥二哥,宁杭,我好疼,全身都好疼,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时易转过身去擦泪。
检查显示时准的身体没有太大问题,但精神被刺激得太厉害,影响到了脑神经,曾经一直不敢面对的场景被强行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