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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在车上,就能护着时准。
那么躺在这里的就不会是时准了。
时准平时那么娇气的人,肯定很疼吧。
时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宁杭一遍遍将错归咎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人能体会到他的痛苦。
这是他爱的人啊,都是他的疏忽才会变成这样。
病房里的两个人,一个没有意识的躺着,一个趴在他身边,压抑的哭声让人难受。
另一边。
计家。
计鹤洋一拳将范宏宇打倒在地。
我不是说过只是给宁杭教训,不许伤害时准的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范宏宇从没见过这么恐怖的计鹤洋,抖着声音说:我跟那人说了的,但他失手了,还弄错了人。
计鹤洋将手边的花瓶重重的摔在地上,碎片溅起,划伤了范宏宇的脸。
滚!都给我滚!
范宏宇手脚并用,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计鹤洋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时准,我不想伤害你的,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他将头埋入臂弯中,许久,再次发出声音:求你了。
这是时准出事的第三天。
如果他再不醒,极大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一群人围在病床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躺着的人身上。
宁杭这三天一直守在病房,除了上厕所,就没离开过床边,基本没吃什么东西。
眼下的他眼眸猩红,眼白遍布红血丝,下巴上一大堆胡茬。
时恒瞟了他一眼,却发现这个比他还小七岁的、才二十出头的人,两鬓竟然有了白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就剩最后一小时了。
宁杭握着时准的手,哽咽道:时准,求你了,醒过来吧,别丢下我一个人。
你说过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的,不能食言啊。
醒醒吧,时准,求你了,求你了......
其他人不忍的别过脸去,自制力极强的时恒也不免流下眼泪。
宁杭趴在床边,期盼着时准下一秒能醒过来。
可时准的双眼依旧闭着,手也没有一点动静,忽略头上缠着的纱布,几乎可以用睡美人来形容。
就在宁杭要接受时准将要成为植物人时,紧紧握着的那只手动了动。
时准,你醒了是不是?
其他人立马看向时准。
时准缓慢的睁开眼,即使再慢,也不过几秒的事,但其他人却觉得过了几个小时般漫长。
时准动了动手,发现有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正握着他的手,当即不满道:你松开我,我允许你牵我了吗?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还好,老天爷还是眷顾时准的,让他在最后关头醒了过来。
宁杭大喜过往,一把抱住时准的腰上。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时准嫌疑的想推开他,但手上还扎着针,只能言语抗拒。
鼻涕要弄到我身上了,你谁啊,大哥二哥,赶紧把他拉开!
这时,众人才发现时准不对劲的地方。
他看时恒和时易的眼神一如既往,但对其他人却十分陌生。
那双眼睛比以前更清澈,甚至少了很多东西。
宁杭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时准上下打量着他,嫌弃道:我们家就三个兄弟,爸妈什么时候偷生二胎了?看你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你谁啊?
床边的几人面面相觑。
接着,时准探究的眼神落到其他几人身上。
你们两个又是谁?和我两个哥哥靠那么近做什么?你们什么关系?
宁杭十分委屈:他们是谁不重要,哥哥,我是你男朋友啊,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了?
一把将坐起的时准搂进怀里,这三天的煎熬,他真的是受够了。
见他靠过来,时准反应不小:你的胡茬扎到我的脸了,大哥二哥,把他拉走!
宁杭被狄拉克和卫琮拉到一边。
时准摸了下头,疼得他直抽气:哪个混蛋偷袭我,竟然把我送到医院来了。
接着,他往门口看了一眼:大哥二哥,爸妈怎么还没来啊。
时恒时易面露不忍,借口父母有事将这件事打发了过去。
时准刚醒来,情绪太过激动,没一会儿又昏睡过去。
几人找到医生了解情况。
医生透露,时准的头受到严重撞击,虽然醒了过来,但造成了脑震荡,造成了记忆缺失,可能几天就会恢复,也可能要很长时间。
各人的体质情况不同,医生也不能给出具体时间。
提到父母,时恒时易的脸色都很怪异。
宁杭知道他们的爸妈三年前去世,但时家三兄弟这样的表现让他发现了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