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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由着爷来吧,做错事的人就是要承担后果的。
若是生气了,那便出气就好。
皇帝心里一暖,眼神柔化了几分。
徐德妃抬手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小丫头,难怪你昭哥哥为你急红了眼,这嘴儿甜的。也罢,有些人是需要长记性了。
莲花笑出来,抓住徐德妃的手:姐姐,你又弄乱我头发。万岁爷关心我,我当然也关心爷呀,在我心里,什么事都比不过让爷开怀。
嘿!也什么人都比不过你昭哥哥是吧?徐德妃心里直冒酸水,上手直接揉乱她的发髻。
逗得莲花开怀笑起来,直躲:姐姐,你们也很重要,只是你不是说爷生气了么,那便让让他嘛。
说得跟小孩子一般。
皇帝不禁笑了笑,走近几步,将她拉到身边,这才让她避开徐德妃的魔爪。
帮她理了理弄乱的头发,对她柔声道:囡囡,你与德妃先说说话可好?朕去处置些事便来。
说完递了一个眼神给徐德妃。
莲花看看他,又看看德妃,乖乖巧巧地应道:好呢。
玩闹归玩闹,徐德妃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知皇帝是不想让莲花听那些乱七八糟的,污了耳朵,又凭白添了忧心。
心中感慨,这天底下,只怕没人将妹妹保护得如同皇帝那么周到了。
她拉住莲花的手,走向内室:好久不曾见妹妹了,想念得紧,我们进里头说说话,正好妹妹带我看看你这里的布置。
我也想姐姐的。莲花顺着徐德妃往前走,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停下,转头对皇帝说:爷,我什么都不怕。
皇帝笑容缓缓漾开:好。
他的小妃嫔一直很聪明,仿佛知道他想做什么一样,让他不必束手束脚,不必顾虑她。
徐德妃愣了一下,此刻她竟听不懂两人在说的什么,或许这是两人之间的心有灵犀?
姐姐,咱们进去吧。莲花拉了拉德妃的手,如常道:上回的烤鸡宴,想请姐姐来着,可惜姐姐太忙了,不好扰了姐姐的正事。
徐德妃回过神来:还未多谢妹妹,那烤鸡的味道好极了,送来之时还是热的,很对我的胃口。
姐姐喜欢便好,等下回做了别的好吃的,接着给姐姐送呀。
那我就不客气了。哟,妹妹这里布置得真好,看着便像过日子的,舒适得很。
这都是奶奶的功劳,是奶奶帮我弄得呢。
这些小玩意呢,是你做的?都给我说说,是怎么做的……
内室帘子放下,传来两人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皇帝带着笑意走出偏殿,走出那刻,眉眼瞬间冷冽起来,如狂风暴雨将至。
齐嬷嬷等人,早等在了那里,见皇帝走出,满面肃容地迎向皇帝。
明镜等人行过礼,留在偏殿外。
而苍澜院和星辰殿的人,跟着齐嬷嬷和皇帝往前走。
此时再也没有笑闹与欢快,有的只是凝重,如同暴风雨的前夕。
待走离了偏殿几分,皇帝停步,转身看过去,开口道:嬷嬷辛苦了,今日之事,都与朕说说吧。
……
国子监外。
贾监丞严肃问道:太原府考生连慕,你确定已答好卷?
莲沐苏恭敬一拜:连某确定。
贾监丞抬头看了看天色,又沉声问道:时辰未到,确定要纳卷?
莲沐苏沉静出言:确定。
他早在心中将思绪理清,直到将所想思虑成熟,才下的笔。
自下笔后,他便未曾停笔,字字句句无不经过深思,写下之时,便是水到渠成之时。
人群听了他的回答,不由传来阵阵骚动,尤其是考过科举的书生,知道提前纳卷多难。
要么是傻子,啥都不懂的人,实在写无可写,干耗着也是浪费时辰;再要么是自信过了头,乃至自大的人,觉得自己答得无可挑剔,提前纳卷彰显自己才华;最后一种,是才华实力傲然于众之人,胸藏锦绣,才有这种勇气提前纳卷。
只是最后这种人少之又少,有才还得有勇气才可,哪是那么容易的,纳了卷,就改无可改了,换而言之,自己的前途命运也就确定了。
贾监丞心里发急,科举的门道,他自然懂的。
见莲沐苏不为所动,人群又骚动,他冲着围观的人大吼一声:肃静!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贾监丞这才重新转过来,又问一遍:连慕,你可知纳卷后,便反悔不得,此乃大事,关乎你今后之名,你可知道?
说到最后,他声音已十分之重,眼神里满是着急与不赞同。
上午莲沐苏闭目沉思时,他心中着急,直到莲沐苏下笔的那一刹那,他才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