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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为何不能为他失态一回?
是不够爱吗?
他缓缓眯起凤眸,平缓的语气难辨喜怒:若无马场之争,武安侯愿以南境雄兵换取他女儿的侧妃之位,少傅认为孤当如何抉择?
姜玉竹微微一怔,低垂眼睫遮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暗淡,平静回答:那确是一笔划算的交易,只不过侧妃之位彰显不出诚意,臣觉得殿下应当用正妃...
够了!
她话未说完,就被太子欺身压在床榻上。
少女头上的发冠掉落下来,青丝如飞瀑铺散在床榻上,一双美目噙着不明所以的委屈。
詹灼邺按上少女嫣红的唇瓣轻轻摩挲,眸色幽深,语气虽温柔,却透着风雨欲来前的低沉:
少傅这张嘴巧舌如簧,真是让孤又爱又恨,方才还答应要永永远远陪伴孤,转眼间又为了寥寥兵马将孤拱手让人,少傅何时能收起你尽忠尽职的臣子皮囊,从里到外做一次孤的女人...
姜玉竹皱眉辩解,言语间振振有词:
殿下是一国储君,身份尊贵无双,就算臣今时熄灭武安侯之女的思慕之心,日后还会有乐善侯之女,文信侯之女,东安爵之女等等数不清的贵女冒出来争抢当殿下的侧妃。真到那时候,臣总不能见一个拦一个。况且殿下为君,君纳臣子之女本就是笼络人心的驭臣之术。
儿女情长终敌不过时光流逝,臣惟有时刻怀揣臣子之心,才能永远陪伴着殿下。
詹灼邺心中郁气翻涌,原来小少傅所说的永远,并非是接受了太子妃之位,而是想要他当她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他忽而觉得小少傅还是叫得比说得好听,于是松开少女的唇瓣,大掌宛如拨开柳枝般轻易分开纤纤玉腿,越过绣竹纹衣摆。
姜玉竹觉得荒唐又慌张,她宛如砧板上挣扎的鱼儿,倏地绷起身子,原本平静铺散的青丝如墨色波浪泛起阵阵涟漪。女子双颊涨红,她瞪圆了水眸,颤声质问:殿下....你...你要做什么?
回应她的,是头顶上传来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动声,双腕骤然一凉,姜玉竹仰头发现她的手腕不知何时被固定在床头的一条银链拴住。
玉臂挣扎晃动间,闪动着银光的链条敲打在床头雕花案板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男子低哑的声音噙着无尽的占有欲:
看来是孤的驭臣之术不足,才让少傅升起和他人一起分享孤的混账念头。
她眼睁睁看着太子头戴的龙纹白玉冠渐渐隐没在竹纹衣摆之下,清冷的雪松香气宛如束缚在腕间的冰凉银链,将她牢牢困在卧账下的一方天地。
掌灯时分,余管事前来为太子换药。
揭开男子肩头渗着血的纱布,余管事面露惊讶之色,他小心觑向太子,不解问道:
嘶....难道姜少傅今日没给殿下换药?殿下后背快要愈合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詹灼邺手中把玩着小少傅遗留下的翠竹玉坠,男子俊美的眉宇间透着餍足,仿若一只打了胜仗的雄狮,眼眸微弯,唇角勾笑:
少傅为孤上过药,是孤没留神,又让伤口崩开了。
余管事细细回想太子午后的作息,太子好似除了和小少傅关在书房里处理政务,并未前去武场舒展筋骨,怎么会崩裂伤口。
詹灼邺放下手中玉坠,端起茶盏浅啜一口,似是漫不经意说道:天气转暖,姜少傅今日身上出了不少汗,你记得给她送去补水的玉竹百合汤。
余管事点头应下,他正要前往小厨房,却见云奇慌慌张张从寝室走出来,冲着他不停挤眉弄眼,表情欲言又止。
二人移步至书房外,余管事抬手在云奇脑袋上狠狠敲了个暴栗,呵斥道:出了什么事,今夜怎么毛手毛脚的?
云奇揉着脑袋,压低声老实回道:师傅,出了件怪事,殿下寝室里的如意云纹锦褥不见了?
余管事皱起眉心:什么叫不见了?
云奇信誓旦旦道:徒弟记得清清楚楚,寝室床榻上铺的是如意云龙纹锦褥,方才我想换上新锦褥,却发现早上铺好的锦褥不见了。不止如此,整个床榻上的丝褥都没了,只剩下一张空空的床架子。师傅您说这事奇怪不奇怪?
能够进蘅芜院侍奉的下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手脚干净,嘴巴严实,绝对不会干出盗玉窃钩之事。
余管事眼珠子转了又转,却也参悟不透这其中缘由,下午进过太子书房的人,唯有姜少傅一人。
莫非是姜少傅看上太子那床如意云龙纹丝褥,顺手给拿走了?
没了就没了,一床丝褥而已,有何值得大惊小怪,你快去库房再拿套新丝褥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