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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在女子下巴上的手指离去,转而扣住她的后颈,詹灼邺细细摩挲着少女细腻又纤弱的脖颈,犹若在掐着一株娇柔的徘徊花。
徘徊花美艳又柔弱,不堪一折。
却也顽钝固执,花身上长满了尖刺。
然后呢?姜少傅这艘船驶离了风浪,待到一处风平浪静的岛屿,准备再将孤这个掌舵手遗弃掉,再一次头也不回地消失吗?
姜玉竹皱起眉心,太子这话说的,好似她这艘黑船专门干掳掠花姑娘的勾当。
按在后颈的掌心微微用力,驱迫她跌进掌舵手的怀里。
太子俯下身,俊美的眉眼在她眼前放大,声音低沉醇厚:还是姜少傅准备换一位掌舵手上船,同你一起浪迹天涯?
姜玉竹被太子黑涔涔的眸子盯得心慌,双手抵着对方结实的胸口,徒劳无功地推了两下,声音细弱:
咳,微臣这艘小船简陋不堪,除了殿下屈尊登上过,就一直形单影只仃漂泊着...
见话头被太子扯远了,她又催促道:殿下想好了吗?是要姜少傅,还是要姜小姐?
扣在后颈的手掌缓缓下移,手指透过单薄的衣衫缓缓滑过她的脊梁,带给她心悸的战栗感。
孤都要。
她眼睁睁看着太子的眸色一点点暗沉下来,薄唇寻到她的耳廓,喃喃低语:
孤要你白日做孤的少傅,夜里做孤的...日日夜夜偿还你欠下孤的债。
说到最后,太子薄唇微启,狠狠衔住她的耳垂。
明明是皎若明月般清冷的男子,浑身上下透着禁欲的气息,猛然撕扯下那张清冷的外皮,最后压低声音说出来的那二子炽热又羞人,宛若烈酒灌入口,烧得人五脏六腑火辣辣,脑袋晕乎乎。
惊诧之中,温润舌尖忽而卷过她最敏感的耳垂,险些让一直紧绷着身子的姜玉竹叫出来。
殿下....你....你太放肆了!
姜玉竹面颊发烫,她想要从太子怀中挣脱出来,可那桎梏在腰间的双臂却钳得更紧。
日光入窗,落在屏风上的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
詹灼邺盯着粉面桃腮的小少傅,少女乌眸横瞪,眸底波光流转,甚是可人。
就不知这幅模样,可曾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过。
他缓缓眯起凤眸,眸色晦暗,声音透着温怒:这就放肆了?少傅可知道,当孤听闻少傅和萧世子在隐逸渔村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孤想要对少傅做的事,可比这个要放肆多了...
在小少傅落入他精心设计的陷阱前,他与她的每一次相遇,每一次相谈,每一次接触,看着少女故作无知望向他,眼眸中噙着刻意疏离的态度。
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有多少次,他险些按捺不住,只想将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小少傅捆回府中,用冰凉坚固的铁链拴住她纤弱的足腕,困在他的领地里,再可着他那些午夜梦回时放肆的念头,恣意放纵上一回。
怀中的人忽而安分下来。
感受到面颊上温热的触感,詹灼邺从女子香气缭绕的雪颈间抬起头。
小少傅哭得无声无息,泪珠盈满眼睫,一颗接着一颗砸落。
那攥在他衣襟上的细白五指微微蜷缩,似是将所有心绪都捏在手心里。
面对太子的质问,姜玉竹无言以对。
毕竟她与萧时晏躲在隐逸渔村过着平静安逸的生活时,太子却在危机四伏的海寇老窝里出生入死。
只为寻找她的下落。
这些事,姜玉竹是后来是从姜墨竹口中听说的。
那时她的心高高揪起,想让兄长去打听太子的伤势如何?
可那些关切的话还是被她咽回肚子里,同时暗暗提醒自己,她已然不是姜少傅,而是和太子毫无牵连的姜家小女。
时至今日,她再次以姜少傅的身份出现在太子眼前,终于可以问出这句话了。
少女抬起莹亮乌眸,睫上犹沾着水珠,声音哽咽:
殿下在越州受的伤,好些了吗?
少女袅袅柔柔的话冲散男子眼底戾气,詹灼邺凝望泪眼婆娑的小少傅,低头吮去她眼角的泪珠。
小少傅这株多刺的徘徊花虽然扎手,无奈他精心养护多日,亦舍得不她受一丁点风吹雨打。
詹灼邺认命地长叹一口气:全好了,少傅若不放心,可亲自查验一二。
眼见太子欲要揭开衣襟上对龙结盘扣,姜玉竹立马止住了眼泪,将头甩得和拨浪鼓似的:既然殿下的伤全好了,臣便安心,倒不必非要眼见为实...
失而复得的徘徊花再一次栽种入府邸,詹灼邺一时到不着急浇灌,他伸手指向桌案上的檀木鸟纹食盒,问道:这里装了什么?
是芳宝斋新出炉的如意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