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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又青从秦伯峪拿走了手机的那一刻,就低头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从楼梯走廊,又变成了书房。
关上书房的门,秦伯峪才迟来的感受到了紧张和尴尬,他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和林又青说。
伸手点亮了书桌上的台灯,秦伯峪背着台灯的光,倚靠在书桌边缘。
林又青,我……
酝酿好了词句,秦伯峪这次没有躲避的拿起了手机,话才开了个头,秦伯峪就又顿住了。
你!你怎么哭了?!
对不起!秦伯峪立刻站直身体,真的很抱歉,我这些天的疏远和客气不是故意的。
每个犯错的人都说自己犯错的时候不是故意的。林又青的眼里盈满了泪,像是装满了水的杯子,只等角度的倾斜,那杯子里的水就会一泻而下。
林又青的眼泪现在就是这样,只要秦伯峪的感情角度不对,那泪珠就会像连成串的珍珠一样往下掉。
你之前和我说你不排斥我的取向,我还很高兴。林又青冷着脸看着秦伯峪,可他现在眼里又盈着泪珠,秦伯峪怎么看都只有愧疚,没有气愤,但我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
在你不知道我的取向之前,我自认为我们的关系还挺熟悉的。
但是在你知道我的取向之后,你明说你自己不会排斥我,不会介意我。
但是你表现出来的客气和礼貌,又要怎么解释呢?
秦伯峪没插嘴,他想让林又青将这些天的委屈都宣泄一下。
你这段时间是怎么称呼我的?
你之前又是怎么称呼我的?
我又不是个傻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如果我们只是陌生人,那你对我客气,对我礼貌,我没什么好说的。
但我们不是陌生人吧?
或者说在你心里,我们一直都是陌生人?
就像秦沉谦说的那样,你从来不会下你家客人的面子。
不是。听到这里,秦伯峪才张口反驳,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我家的客人。
也不对。
你是我家的客人,但是它有一个更合适的称呼,你是我的朋友。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陌生人看过,除了我们一开始接触的时候。
我对你这段时间的客气礼貌和疏离,是我的错。秦伯峪认错认的很干脆,但我不是因为排斥你的取向,我也不是因为介意你。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我这段时间的感受。
秦伯峪皱了皱眉头,认真的思索着,坦白讲,我有一点无措。
但是这个无措不是因为对你取向的排斥和介意。
抱歉,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秦伯峪低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有点不适应,似乎在得知你的取向的时候,你的每一个举动都让我觉得很……
秦伯峪还在想,林又青已经补充了,让你觉得很难接受吗?
秦伯峪,是不是因为我的取向,所以你觉得我的每一个举动,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勾引你?
不是。秦伯峪摇摇头,我还不至于如此自负。
是我的错。秦伯峪低头。
在得知林又青的取向的时候,往常平常的肢体接触似乎在那个时候都具有了温度。
那温度飙升的很快,慢慢的,不止是身体接触,似乎就连彼此的眼神接触都带着烫意。
但是秦伯峪不知道要怎么和林又青剖析这种心理。
不过秦伯峪不说,林又青大概也能猜到,毕竟他表现的实在有点明显了。
所以你真的不是因为讨厌我才……林又青没让秦伯峪这根木头继续想下去,毕竟他是一根木头,还能想出什么来?
不管是我们一开始刚接触的时候还是后来,我一直都没有讨厌过你。秦伯峪眼神认真,恍惚间让林又青有一种被告白的错觉。
总而言之,我们之间闹的这场别扭,起因在我。
我要是能够早一点想好,早一点和你说清,你也不会像今天这么难过。
没关系,我接受你的道歉。林又青笑了笑,如果你是始作俑者,那我也有推波助澜。
如果我能直接一点和你说,我们也不会闹这么长时间的别扭。
没有始作俑者,哪有你推波助澜的机会?秦伯峪也笑了下。
两个人像是和对方比着认错一样。
隔着手机,两个人和好如初,又相视而笑。
哥?又青哥?书房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以及秦沉谦试探的声音,你们两个谈完了吗?
林又青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迹,差点忘了,秦同学还在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