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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怀与瑛瑛小别胜新婚,闹出来的动静自然更甚从前。
好在薛怀不是不知节制的人,也怜惜着瑛瑛旷了许久,怕是经不起他的索求无度,所以只堪堪一回便放过了她。
两人相拥着倚靠在温泉岩壁,瑛瑛羸弱地攀附在薛怀肩头,嗔怪般地埋怨他:夫君真过分。
此过分非彼过分。
薛怀彻亮的明眸里被迷蒙的雾气卷的湿漉漉的一片,凝望着瑛瑛的视线仿佛被陈酿的桃花酿浸泡了许久一般,莫名地便让瑛瑛心口一紧。
都已是老夫老妻了,偏偏她还如少女般羞赧不已。
夫君如今怎么得闲了?我还以为您要过了年关才肯从书房里出来呢。瑛瑛埋怨前段时日的薛怀忙着公务而忘却了用膳,此时仍在生他的闷气。
薛怀不善言辞,只得让自己与瑛瑛严丝合缝地相贴在一处,以缠绵悱恻的吻来回答她的质问。
瑛瑛被吻的气喘吁吁,却没有忘却自己心中莹润着的恼怒,只见她嘴里冒出来的声量比从前更高昂几分:夫君!你若是再忙的顾不上用晚膳,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见她素白的面容里显出几分委屈意味来,薛怀这才缴械投降道:好好好,我再也不敢了,夫人大人有大量,便原谅小生吧。
说着,薛怀还一板一眼地朝瑛瑛作了个揖,惹得瑛瑛生不起气来,只能任由他去了。
温泉内的水雾云遮雾绕,瑛瑛便靠在薛怀怀中笑道:如今京城里人人都说你即将平步青云,还有人闹着要送妾室给你呢,今日母亲就打发走了一个。
她本是调笑之语,可看薛怀脸上没有半点欢喜之意,方才止住了话头,只问:夫君怎么不高兴了?
薛怀立时笑道:不是不高兴。是我自己也觉得这一切像做梦一样,陛下要我做他的刽子手,便在短短几息之间让我成为了枢密院院正,可明明我递上去的罪证与当初递上去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全凭陛下一人的心意而已。
在朝堂里待得越久,薛怀便越珍惜与亲人相处的时日。寒窗苦读十年,临到最后却免不了拉党结派、弄权使谋,当真是好没意思。
等竹姐儿再大一些,我便带着你去一回扬州。听说那儿风景无限好,我也想去见识见识。薛怀轻笑着对瑛瑛许下承诺。
瑛瑛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把这番话当真。
如今薛怀可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朝政之事已将他痴缠的分不出多余的心神来,又如何能去游历山川呢?
第59章 真相
薛怀既成了永明帝跟前的香饽饽, 前来承恩侯府与他联络情谊的人也比从前多了不少。
薛敬川懒怠与这些人交际,便推说身子不适,全让薛怀去来往逢迎。
偏偏薛怀与他的性子如出一辙, 最厌烦这些繁文缛节, 便生硬地推拒了所有的厚礼,也不怕得罪了那些有头有脸的权贵。
倒是莹儿知晓他如此刚正不折,便在私底下规劝了他一回。
即便薛怀自认出淤泥而不染, 可也不好太清高不羁, 免得得罪一大片权贵, 将来在官场举步难行。
薛怀自是将瑛瑛的关心之语听进了耳朵里,休沐之时便忍着厌烦与那些达官显贵交际了一番。
二房和三房也借着长房的东风之力捞了不少好处。
祝氏膝下只有一个嫡女,贪污银子一事尚且不敢太张扬。
而三房的李氏却是将钱财二字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人,为了在薛老太太闭眼前多揽下些家业,甚至还胆大地放起了印子钱。
她背靠承恩侯府,又以承恩侯府的名义放这一本万利的买卖, 短短几月时间便攒下了无数银财。
消息传到长房时, 庞氏正在霁云院内与瑛瑛盘账,闻言震怒的险些砸碎了手里的算盘。
李氏是穷疯了不成?放印子钱可是大罪,若是被御史台的人听闻了风声, 怀哥儿可要被连累的吃不了兜着走。
自瑛瑛嫁来承恩侯府后, 还是头一次瞧见庞氏如此失态的模样。
她也被李氏的贪婪震烁的无话可说, 稳了稳心绪后,便劝哄庞氏道:母亲息怒, 可别为了这些糊涂人伤了自己的身子。
惊怒之后,庞氏便在瑛瑛的搀扶下坐回了扶手椅里。
三房素来觉得老祖宗偏心。可他们也不想想嫡出一脉与庶出一脉的差别, 当初老祖宗与三房的那位姨奶奶可是斗的你死我活。三姨奶奶故去后,老祖宗能待三房这般妥帖, 已是仁善之举了。庞氏感慨道。
她有心想让如此贪婪的李氏付出些代价来,却又不愿在薛老太太身子抱恙时闹出什么事端来,若是惹出个薛老太太不慈的名声来,于承恩侯府无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