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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叙对黄毛说:把车钥匙给我们,救你自己。
三个人刚要起身。
不行,别让他们得逞。黄毛愤恨地说,万一我等会儿出事,他们要坐牢的。
三个人又坐下。
局面再次僵持,谈梦西和游叙回到自己的位子。
几次接触下来,他们看出来了,黄毛是这四个人的老大。
矮子里拔高个儿,黄毛比另外三个报复心强,心思多,反应快。四人年纪太轻,缺少社会见识,撞车都想耍赖。游叙下手又有点毒,见了血,全部吓得屁滚尿流。
谈梦西不安地看向四周,地势倒是开阔,悄声问游叙:怎么办?
游叙望向这四个人,黝黑的眸子里火光闪烁,我一个打倒他们三个,你去挟持黄毛。
法治社会,你搞什么……谈梦西嘶了一声,说话扯到头上的肿包,黄毛的血不停,完全沟通不了。车估计是那个戴眼镜的矮子租的,看他表情,他在想怎么办。高个子和胖子没什么地位的样子。
矮子看起来就怕事儿,解决不了问题。游叙说。
谈梦西抓了抓头发,静下几分钟,声线略微发抖:他们会拿我们怎么办?
游叙拢住他的肩头,擦掉他领口的泥渍,你怎么想?拿到车钥匙,还是走路下山,我都可以。
我想拿车钥匙,又控制不住往最坏了想……他们身上会不会有枪?
游叙咋舌:这里不是边境。
谁知道,谈梦西对他使眼色,缩起肩膀,忘了我们看过的那些电影吗?
那些国外青少年恐怖电影,一对情侣跑进森林露营,碰上看起来无害的青少年——实则撒旦来了,也得喊这些青少年一声大哥。
矮子不知道怎么办,黄毛吓得尿裤子,高个子和胖子没想法,估计饿了。游叙一个个观察完,他们把自己架起来了。
在游叙怀里,听他平淡的语气引起胸腔细微的震动,谈梦西冷静了一些,先解决一个首要问题。
游叙问:哪个?
自己的问题,我们也受伤了。谈梦西说完,扭头对黄毛喊,你去我们车里拿药箱过来,我们不拿钥匙。
黄毛还在吐血,眼泪汪汪地看向他们,目光简直充满仇恨。
你不想等会儿更不能呼吸,整个脸肿成猪头,再失血休克,你别听我的。谈梦西夸张地叹息,哎,可怜。
黄毛的神情明显怕了。
别烧车,别砸车,一切好说。谈梦西继续开导,你出什么事,我一定救你。
黄毛招手,四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两分钟的事,矮子和痤疮起身离开。
谈梦西和游叙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二十分钟后,行李箱的轮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滚动,两人闻声同时回过头。
痤疮扛了一个行李箱,手里拖了一个,矮子抱着医药箱,把他们车内的箱子全部拿了过来。
抢劫犯?游叙深吸一口气,对谈梦西说,你看,我之前说过的,天生单纯的恶意。
谈梦西拍拍他的手,无所谓了。
矮子和痤疮打开所有箱子,拿什么?
谈梦西指向医药箱,这个小的。
矮子远远递过来,谈梦西拆开几支生理盐水,还有止血喷剂和退热贴,全部扔过去,洗伤口,洗完喷上,把这个贴他嘴上,压住。
黄毛躺了回去,哼哼声明显变低,确定自己不会死了。
谁能想到,他们两个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人,没有在山里迷路,没有误食毒蘑菇,也没有碰上野兽,药箱能用得见底。
第一次受伤是谈梦西自作自受跳车,第二次是游叙跟一群青少年互殴。
谈梦西拿出碘伏和液体创可贴,一边给游叙清创,一边往他的伤口吹气,我们的受伤原因太离奇了。
游叙的嘴角抽搐,伤口还是有点疼的,我们这一路真是‘尊老爱幼’。
谈梦西绷不住发笑,不该笑的,问题就是很想笑,咬了咬下唇,再也碰不到比现在更荒诞的事。
游叙垂下眼睛,我是不是……太狂躁,不该打那个黄毛?
黄毛先对我动手,太欠揍了,打得好。
真的?
骗你干什么,我一拳打不出这效果,挺有魅力的。
我还有什么有魅力的时候?
太多了,数不过来。谈梦西一下子想不全,也评不出哪样最有魅力,挑了件最近的,跟力气有关的,八月份生病的男孩子,要不是你,我和小琼搞不定。
今年八月,诊所来了一对母子。
儿子十六岁,是脑瘫患者。母亲简短地提了要求,儿子看不见,然后坐到沙发里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