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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叙在他侧面站着,两只手一前一后,把他夹在中间。
谈梦西打了个哆嗦,感觉不太对劲。
下半身洗完了,怎么还不停下来?
他咽了口唾沫,低头一看,自己不受控了,脸颊腾地发烧,不是害羞,而是尴尬。
精神再体面,抗拒不了生理本能。
他稍微平稳情绪,指尖按住游叙的手背,我自己洗。
游叙把他的窘态看在眼里,故意撇开他的手,你的手不能沾水,湖水不卫生。
谈梦西没再吭声,鼓起腮帮子深呼吸,脖子全红了,从锁骨一路红上耳根,再是两片颧骨。
阳光下,游叙清楚看着谈梦西皮肤上细细的绒毛,它们在风里,他的眼里,无所适从地颤抖。
谈梦西的双手受伤,精神状态又萎靡不振,大概率没有碰过自己,一定憋了很久。
他不介意做件好事,双方都好。
在掌控谈梦西的身体这件事上,他比谈梦西还在行。
还是那句话,他们太熟了。
他能轻易拿捏他,各方面技术熟练。当谈梦西在他的掌控下愉悦,颤抖,失去自我意愿,他的心理和生理也会自豪和满足。
所以说双方都好。
他也遵循心理本能,要做心情愉快的事。
谈梦西感觉有什么抵在腰侧,然后瞟到游叙的现状,仿佛有两个人尴尬,就合情合理了。
好不容易,他的尴尬消散一些。
游叙站到他的身后,左手圈住他空闲的手腕,让它别乱动,右手隔着他的泳裤,施展一些本事。
他近距离盯住谈梦西,舔了下嘴唇,欣赏谈梦西的表情,眼里发出疯狂又兴趣盎然的光。
面向湖对面,谈梦西惊愕地微张开嘴,搭在游叙肩头的手指猛地抠紧。
耳边,游叙哑着嗓子说:放松。
山林海浪似的一波接一波滚动,沙拉拉地翻涌,不断洒下细碎的落叶。那些落叶在空中各自打旋,有了生命似的,慢悠悠地摇摆。
尽管只有一条胳膊搭在游叙身上,游叙的体温,呼吸,动作,却精准无误地传达给他。他感觉自己伸出数条无形的渴求的枝条,不敢漏下一丝信息,甚至巴望有个吻,只好咬住自己的下唇。
落叶飘的时候他也飘,浮上水面,他也浮。
他无力地后仰,任游叙托住他的背,跟没过脚腕的湖水融为一体,波光粼粼印入他的眼睛,洒下一大片闪动的金光。
抬腿。
谈梦西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喘匀了气,抬起发抖的腿和发软的膝盖,事后的余韵使他的大脑嗡嗡直响。
游叙用手把他玩了,大白天,没有遮掩,湖边——他丢盔弃甲,拼命咬住下唇,才没有痛快地大叫。
游叙给他穿上睡衣,好像什么也没干,若无其事地搓洗起他弄脏的泳裤。
他的视线水光朦胧,还有细小的光在流窜,你……
我自己解决。游叙拧干泳裤,走了过来。
回到营地。
游叙给谈梦西的伤口消一遍毒,喷上液体创可贴。
谈梦西几次偷看他,发现他的眼里隐隐有笑意。大概是不自觉地流露,因为整张脸没有什么表情。
洗澡好像洗掉了一切不愉快,还留下一些单纯的愉快,他们得到难以适应又理所当然的平静。
谈梦西的大脑放空了十来分钟,游叙的体贴便开始循环播放,比昨天和前天更煎熬的时刻来临,几乎走向抑郁和窒息。
他不禁说:谢谢。
游叙拧开一瓶水,递给他,顺手的事。
顺手,像递瓶水这么简单。谈梦西嗤地发笑,边笑边摇头,感叹道:天呐,游叙。
游叙正弯腰拿出烟盒,听见他带着笑音的呼喊,抬起头,怎么?
他们好像回到吵架前,不止,分手前的相处模式。
笑点低的谈梦西,会因为游叙随便一句话,笑五分钟。
笑意收不回来,谈梦西歪头看着他,有两分钟没说话,这一个礼拜,过得好糟糕。
游叙点燃一根烟,看向湖面,是啊。
谈梦西点评自己的膝盖和双手:我把自己弄得太糟糕了。
游叙在烟雾后面笑了下,分手旅行的计划也挺糟糕的。
忏悔路的风景过于枯燥,剥夺了他们在物质层面的享受。
无法转移注意力,两个人全神贯注地注意对方。自热米饭和面包让他们丧失食欲。帐 篷和汽车挤得要死,睡不好。三天没洗澡,心理卫生已经接受不了。
他们又互相剥夺了精神层面的享受。
冷战制止了性 生活。脱离城市和工作,没有小礼物和分开冷静,猛然找不到缓解的理由。
车是牢笼结构,他们困在他们的爱车内,本能地凶残地互相撕咬,不留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