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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谈梦西吃吃地笑,叹什么气?
游叙不喜欢他这话,沮丧地来回滑动备忘录页面,你好像不指望能去,对我不抱希望。
我想去的地方,你有条件,都会带我去的。谈梦西望向游叙,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泛着深又透亮的光。
没有具体证据,但他就是知道。
这正是游叙要说的,不必像誓言一样宣告出来,习惯用行动证明一切,他对谈梦西用力点头。
谈梦西又说:所以我会把南极分享给你。
游叙心里好受多了,几乎无暇又美丽,禁不住勾起嘴角。
他一笑,谈梦西更加笑得摇头晃脑,用肩膀撞他,你想去哪里?我们去。
舍不得分开,没完没了地找理由继续约会。
游叙的喉结滚动,一脸的汗,直挺的鼻尖还悬着一滴,我家。
怔了几分钟,谈梦西低下头,嘀咕:为什么不去酒店?
那滴汗落下了,游叙听清了这话,抬不起眼,两只手叠在膝盖,紧张地握了拳,手背鼓着筋。
不是……我房里很多照片,想给你看看我的童年。
你家没人?
没人。
游叙的呼吸很快。
谈梦西的呼吸也快,把他害羞的手扯出来,牢牢牵住,不急着去南极,可以先去你家。
游叙的家一尘不染,地板能照镜子。游叙的卧室比普通男生整洁,游叙妈妈有点洁癖,急了会动手打人。在妈妈的严厉管教下,游叙从小便会仔细收拾书桌,铺床,打扫地板。
谈梦西坐在书桌前,捏着一叠泛黄的相片,一张张全是小游叙的鬼脸。
相片里的内容,他没细看,脑子乱糟糟的。游叙也不向他介绍照片里都有谁,在房间和客厅之间走来走去,不知道忙些什么。五分钟后,游叙湿淋淋地回来,洗过澡,还端着冰镇可乐。他接过递来的可乐,掌心和瓶身凝结的水珠混合,滑溜溜的,像不断在他后背渗出的汗。
有点口干舌燥,他喝了两口,发现不止口干舌燥,不知哪儿来的热,要把他整个人蒸发了。
游叙问:这么热,你要洗澡吗?
谈梦西抬起头。
游叙手上多了两件衣服,一条新毛巾。
他乖顺地点头,要。
游叙拿走他手里的照片,随手扔在一边,又拿走他手里的汽水,放在一边。打开房门,给谈梦西让出一条去洗澡的宽阔大道,他又说:别洗太久。
谈梦西僵硬地起身,心里藏了很久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他看过片子,听圈子里的人说过,对一切并不懵懂。
游叙连吻都充满了侵略性,能把他压到肋骨断裂,那将会是他对游叙最真实的接纳。
他知道,他会在这份压迫、窒息和痛苦中获得愉悦的。
此刻他不怕痛,甚至不怕死,内心正有个春天,从全身骨缝里探出头来,急急地期待。
不知道怎么走到浴室,又不知道怎么洗了澡,谈梦西分不清东南西北,衣服也穿反了。
反了的衣领勒住他的脖子,喘不上气。
他从炎热的客厅走进冰凉的卧室,然后被打横了抱起来,一瞬间腾空,摔进平整的大床。
在新鲜的牙膏和沐浴露香气里,他们没有休止地接吻,用力挤压对方的脸,费尽空气地吮吸,湿淋淋的发梢到处撒水珠,把床单枕头滚得一团乱。
谈梦西要停下喘气,游叙不让,摁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的唇跟自己分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游叙翻身压住了他,他紧闭眼睛,肋骨的确感受到了巨石般的重量,不止肋骨,还有胸口,只能有一口没一口地呼吸,手脚软绵绵地摊着。
看不见,嗅觉和触觉变得极其灵敏。
他闻到游叙的枕头,好好闻,被子有太阳的味道。游叙面对面抱住他,呼吸喷他脸上,潮湿,滚烫。游叙轻捋起他的衬衫,一双手在他身上发了疯地摸。摸哪儿,他哪儿就哆嗦,明明不害怕,却控制不住地往后缩。
游叙把他从衣服里剥出来,这会儿不讲究整洁,一件件扔地上,凑他耳边说悄悄话:我做了准备。
他无济于事地抱住自己,鼓起勇气,睁了两秒钟眼,看见游叙单膝跪着,伸长胳膊拿床头柜里的东西。
他认识套,那个半透明的小瓶子,好像是润 滑的。
听觉在这时候也闯出来了,谈梦西的心里在打鼓,震天响,能清晰听见自己吞咽口水,同样能听见游叙的心跳和喘息。
两道慌乱的声音交错,企图找到同一频率。
游叙的手掌很烫,分别扶住他的膝盖,缓缓往两边打开,可以吗?
这样了还问可不可以,真够道貌岸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