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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阻止这些人纳妾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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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盆菊花分三排,摆在花架上,其中不乏翦鹅翎黄绣球玉楼春白西施这些名种,晏然一面叫人送茶果进来,一面佯装赏花,心中思量:他若敢纳妾,我就敢休夫!我可不要过姐姐那样的日子,不过,未来之事,还是交给未来的晏然去解决吧!
想及此,心里也不甚恼了,反倒是笑自己,这一天都摆着冷脸给沈山看,那家伙着实有些可怜。
你呀,就是不信我,你也不想想,我若对娶妻没要求,何苦等到现在?沈山见她依旧背对着他,不言不语,也有些恼火,他转身坐到椅上,翘起二郎腿,歪头琢磨对策。
我还没问你,你喜欢我什么呢?晏然反身看着沈山,脸上露出沈山熟悉的恬静笑容。
沈山见晏然态度变了,眼珠一转,装作特别认真的样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带我游园,当时,你说‘工无贵贱,好的匠人也可以与仕宦分庭抗礼’。
晏然点点头,这话的确像她说的,只是她不记得了,但见沈山还记得这般清楚,心里不由动容。
沈山道:当时我就想,这个小丫头有想法,不会人云亦云,跟你说话,痛快!
后来,沈山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家母让我到贵府学武,令尊嫌我笨,让我拜你为师,起初我想,你年纪小小的,有何本领?后来发觉,原来你身手这般好!爬树上墙,都不在话下,一身力气,还能抓贼,那时,我想,这个小丫头好,跟你在一起,安全!
晏然听到这,感觉画风要跑偏,她眉头渐渐蹙起。
再后来,我听闻你接管了鼎香楼,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我又想,嗯,这个小丫头好,会赚钱,这若娶回家,日后我罢官回乡,家里也不愁米粮了。
晏然越听越不是味,小脸也不知是气红的,还是被热风吹红的,她顶着红扑扑的脸蛋,嘟嘴负气道:你是因为这三点,才想娶我?你好会算计!
沈山见晏然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抚掌笑道:小傻瓜,怎么会是因为这些,世上会拳脚,会赚钱的女子,又不只你一个,有反应总比刚刚冷冰冰的好。
沈山再次起身,走到晏然面前,捧着她的小脸,轻声道:我只是在见你第一面时,就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他告白完,并没放下手,而是深情地盯着晏然的眼睛。
晏然被沈山身上的热乎乎的气息,撩拨的脸颊绯红,耳边想起沈山温柔的声音,下月就成婚了,婚礼事,自有家母和令尊操心,你有空,就在家养精蓄锐,不要胡思乱想,待成婚那日,有得忙呢。
晏然乖巧地点点头,门口早有丫鬟几次想进屋通报,可见屋里人说话亲密,都踟蹰帘外,王氏一脸疲惫回来,见小丫头围在花厅门口,当是晏承恩在里面做什么鬼祟之事,二话不说,掀开帘子,把屋里人吓了一跳。
王氏亦吓一跳,红着脸,扭身出去,边走边讪讪道:原来沈郎中在,我说门口那些人怎不敢进,吃饭了。
沈山拉着晏然的手,往外走,倒也不避忌,王氏余光看见,白了一眼。
饭桌上,晏然先是把谷兰庄的事情详说了一遍,王氏先是唉声叹气,继而冷嘲热讽:你外爷,一心要儿子,到头来,儿子四处游历,也没个正经营生,现在,他老了,病了,还不是靠我们姊妹几个照应。
晏然心道:主要是赵姨父和王伯在照应。
沈山和晏承恩听了,点点头,然后爷俩举杯,另开话灶,讨论酒的口感。
绵!
甜!
醇!
厚!
王氏轻轻嗓子,打断把酒持螯的晏承恩,你也不问问,今日我去赵家,是为何?
你想外孙了,就去看看,还能为何?
晏承恩和准女婿又干一杯。
你个糊涂爹,早上晴儿火急火燎派人找我过去,只是让我看眼外孙?
哎,你有话就直说,为何总要问我?我答不上,你还不高兴。
晏承恩为准女婿夹了一条鸡大腿。
王氏气得直瞪眼,好在沈山识趣,给足岳母面子,连问了几句赵姐夫家可好?姐姐可好?外甥可好?
王氏皱着脸道:我那可怜的外孙,不知为何,上吐下泻,虽无大碍,但我可怜的大闺女被吓得够呛,我大闺女怀疑,一定是后院里,哪个多蛊多妒的,在小孩吃食里做了手脚。她捶胸顿足。
王氏天生有一种明明述说可怜,却怎么也激发不起别人同情的能力,众人皆没反应,唯有晏然抬头问:可有实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