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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甜蜜的时刻,门外传来嗤嗤匿笑声,晏然和沈山转头望去,见地上有两个颤颤巍巍的身影,你们在那偷听什么?进来回话!
菜头和绮云冒出头来,俩人都因想笑又不能笑,脸蛋憋得通红。
菜头咧着嘴角回道:这门又没关,我们也不是故意要偷听,他努力克制喜悦,正色道:我是上来禀告少爷,汪家小姐和夫人,听说您病了,特意来看望。
晏然讪讪:这消息是长了脚吗?自己就往汪家跑,我住对面,不过是到了你府上,才得知你生病了。
沈山手撑着桌面,忍笑望着浑身冒着酸气的晏然,嘴上却对菜头说:就说我喝了药,休息了。
菜头踌躇不定,夫人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她们说天还早,想等你醒来,见一面,说一句话,才放心,这眼瞅着饭点了,估计要留下吃饭,这样一来,最少要一两个时辰后才能离开。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沈山对菜头说,眼睛始终盯着晏然的小脸,好像看不够似的,明天我正式去提亲,消息出去,她们就不会这么不识趣了,沈山自认语气温柔,充满爱意,可在晏然耳朵里,却是妥妥的炫耀。
其实汪姑娘也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晏然冷哼道。
好了,别生气了,沈山抬手摸了摸她头顶软乎乎的头发,笑意融融,他本就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若放下身段去哄人,任一个女孩子见了,心都跟着化了,他轻声道:我让厨房做几个菜送上来,晚上你陪我在这吃,好不好?
不好,晏然嘟着嘴,半赌气地说道:我这几日都没去酒楼,我要去鼎香楼看看。
***
晏然总觉得自己像是做贼的,回头看了好几眼,确定没有汪家人看见,匆匆拉着沈山的胳膊上了鼎香楼的二楼——专属她的雅间,临街有窗,正对着沈家的梅园阁楼。
无需吩咐,晏城就把账本送了上来,随后又有几样小菜送到,小伙计退出雅间时,特意带上门,并对晏然说:晏掌柜说了,沈大人在此就餐的事情,他不会声张,小姐和大人可以慢慢用餐。
晏然和沈山屏退了菜头和绮云后,互视一笑,他俩还当秘密似的藏着,原来大家都看出来了。
你先吃吧!你病刚好,这些都是清淡的菜,晏然自斟了一碗茶,低头翻看账本,这几日,我都没来鼎香楼,也不知道生意如何......
这几日你为何没来?沈山夹了一块鱼肉,确定里面没有刺后,小心翼翼的塞进晏然嘴里。
还不是因为你不理我,没心情来。晏然抬头瞪了他一眼,沈山不敢在说话了,等晏然看完账本后,才道:其实你也无需让自己这般辛苦。
晏然愣了一瞬,回身把账本放到靠墙的小柜子上,坐到沈山对面,夹了一箸菜塞进嘴里,心事重重。
其实,你现在后悔,还来得急,都怪我今天冲动了!晏然咬了两口菜,食不知味,又放回碗里。
你这是什么话?我觉得你是说一不二的女子,怎么到我这里,就出尔反尔了!
晏然见沈山动了气,又心疼起来,软声道:你先别急,我且问你,婚后,我还是要做生意的,你可能接受?这个酒楼,是我祖父的心血,我姐姐不喜经营,所以,我以后还是要抛头露面的做生意,你没有意见吗?沈伯父和伯母都没有意见吗?
沈山长舒了一口气,放松眉头,我还道是什么事,婚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照旧,我父母两个月前就要向你家提亲,是我拦着先等等。
可你不怕别人说三道四?晏然小心翼翼地问。
你觉得就算你不做酒楼生意,我娶了你,别人就不说三道四了?沈山迟疑地看着她,好似在说:聪慧如你,怎么会认为我是那等迂腐守旧,不明事理的人?
晏然回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暖烘烘的。
多一个话柄少一个话柄又能如何?沈山说得从容,这个问题他早就深思熟虑过,若他想娶豪门贵女,何必等到今日。
晏然忍不住高兴,老天爷何时开始眷顾我了?她低头闷声夹菜,突然食欲大振。
现在换我问你,你为何愿意嫁我?我记得两个月前,你还说我阴险狡诈,阴阳怪气,还有气量狭窄,沈山越说越愤慨,直勾勾盯着晏然等她解释。
晏然正吃得高兴,两腮塞得满满当当,沈山一脸严肃的模样,让她心里一惊,夕阳透过身后的窗照射进来,满室金黄,沈山的一身银色锦缎竹纹长袍,在光线下泛着水波纹的光泽。
他面貌俊朗,和沈姜氏一样,有着精致的五官,深邃的眼眸特别明亮,晏然居然看愣了,她特别想问:小时候见你身材瘦弱,像个麻秆一样,怎么几年不见,这般气宇轩昂了?北方水土养男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