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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围观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她想不明白,以前的自己,为何会羡慕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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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堂,杜方氏说完她的诊断结果后,喝了两盏茶,便和儿子告辞了,沈山双手抱肩一言不发。
晏承恩见他这般表情,提议道:要不,咱俩也去后院看看?
合适吗?沈山扬眉,两只眼珠比启明星还亮。
咳,你俩自幼兄妹相称,有何不合适?晏承恩给沈山提供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沈山嘴上客气,身体倒是很诚实,紧随晏承恩的脚步直奔无忧斋。
刚到如意门前,就听晏晴的声音传来,娘,你也别急,我夫君不是说了嘛,能治好,就是费些时日。
费些时日那话,都是安慰人的,大夫的嘴哪有可靠的。王氏抹着眼泪,本来她以为不过是小毛病,可自赵女婿说这脸是被下毒造成的,她就怕了!
晏晴无奈望着天,道:咱们都是一家人,骗你作甚。
王氏哽咽诉苦:我就说这几日,右眼皮跳得厉害,果然家里出了这等灾祸,你妹妹这脸要毁了,这辈子就完了,明儿个,你陪娘去报恩寺给她测测八字,算算她霉运什么时候走完,还有没有红鸾天喜?
晏承穿过如意门,大步走上前去,对着王氏嗔道:什么天喜不天喜?我朝律法也没有规定,女子不嫁人,要交税坐牢的,大不了在家养一辈子。
王氏和晏晴见沈山跟在后面,俱愣了一下,随后马上收起愁容,笑道:没想到大人也来了,令堂正在里面呢。
晏承恩掀帘进屋,地上站满了人,沈山站在门口,向里面望了望,最里面的床上,绛红色床幔垂在地上,把里面人挡的严严实实,南窗前,赵一凡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正与隋、沈两位夫人说话。
晏承恩走过去看女儿,沈山则站在赵一凡身旁听他说话。
问题应该出在这个蔷薇硝里。赵一凡指着小瓷瓶说。
这是我送她的,是我家魏娘子做的,我之前也用过,不曾发现问题啊,隋白氏一脸无措,紧紧握着沈姜氏的手。
这里面除了蔷薇露和银硝,还含有关木通和天花粉,这两剂药可导致皮肤浮肿发痒,因蔷薇味浓,不易察觉,夫人用的那瓶,或许没有添加这两样。赵一凡一边点头一边说。
隋白氏想到是魏小娘干的坏事,气得浑身颤抖,若,若,我,我这就回府,我要将此事禀给我家老爷,这个魏小娘,生路不选,偏要走着死门!
隋夫人想从赵一凡手里接过小瓷瓶,回家去讨说法,被沈山一把拦住,这个证据先留下,夫人先回府禀告隋老爷,把人扣下再说。
隋夫人慌里慌张地点点头,拉着薛妈妈和缘觉师太便回府了。
沈山继续问赵一凡,她这个症状严重吗?可有好法子治?
赵一凡向沈山深鞠一躬,心下暗忖:若说严重,徒惹贵客担忧,遂道:大人放心,不算太严重,只需停了这药,他指着沈山手里的小瓷瓶,胸有成足道:每日勤用艾草煮水沐颜,不要见风,避免光照,休息半个月就可好了。
谁说不严重,晏承恩指着床上的晏然,陡然喊道:这脸都肿成猪头了!
赵一凡刚想转头解释,沈姜氏急急拦住,焦切道:我看她脸上红肿甚是严重,除了癣还有疹,半个月后,若按你的方法治,脸上是否会留下印记?
女子皮肤要白皙无暇,若以后进了沈家门,也是身上有诰命的夫人,怎能一脸疤痕?沈姜氏忧心忡忡。
会有,说罢,赵一凡紧接着强调,不过夫人无需担心,半个月后,小的再给她开几副养颜的膏方,涂抹月旬,就无大碍了。
哦,沈姜氏如释负重,长长吁了口气,可还是心觉不安,又朝着床上人望了两眼。
什么养颜方子?王氏和晏晴刚进屋,正听到赵一凡说这个。
赵一凡笑道:这个方子也很简单,明天我让人给岳母送来两副,不过是用些滑石、轻粉和去皮的银杏,研成粉末,再加上龙脑麝香等调和成膏,每日早晚涂面。
王氏笑得有些矜持,好好,那就麻烦我家大女婿了,明儿个我派人去你们药铺取也成。
沈山沉默了许久,盯着手里的小瓷瓶,突然对赵一凡说,你刚说这里面多了两味药,是关木通和天花粉?
是的,赵一凡进一步解释道:天花粉比较常见,只是这关木通产地在山陕甘川一带,一般北方人会用来治疗口舌生疮,这味药,若量大了有伤身体根本,南方常用云木香代替,我们药房里都没有这味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