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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廷言避开妹妹拷问的眼神,脸色有些慌张,你去前院听戏去吧,我要想想别的事。他坐在廊下的长椅上,蛮狠地下发驱赶令。
温荷不走,温廷言越是撵她,她越是好奇,最后,温廷言无奈,把她推到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晏然从尚书府出来,心情异常沮丧,隋静让晏然上了自己的翠幄青绸轿子,王献和轿夫坐在前面,车走了半晌,晏然方平静下来,勉强的对隋静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了。
隋静擎着晏然烫红的小手,心疼道:一会先去我家,我给你上点药。
晏然默默点头说好,想起今早出门时,温家派了两顶轿子来接,她还志得意满,到了温府,除了听到深院内鼓乐喧天,自己在厨房累死累活一上午以外,寿星公的样子都没瞧上一眼,更可气的还被打了一巴掌,我这是在做什么?晏然陷入对自己深深的怀疑中。
隋静见晏然神情低落,替她打抱不平,你放心,我一定让我表哥给你报仇,收拾那老奴材,这些老奴,仗着自己辈分高,作威作福!
嗯,不能让温公子放过她!王献气尤未消,在轿帘外面补充道。
算了,我没事,毕竟是我没拿稳燕窝盅,只是......晏然欲言又止,想起刚刚明明好像,有人绊了她一脚......
只是什么?隋静问道。
还能什么,我们小姐在鼎香楼,楼上楼下的跑,单手托盘,汤汁从不撒漏一滴,怎么今天一个燕窝盅就端不稳了,她又不是我们大小姐的身板儿,肯定是有人使坏,出绊子,王献隔帘子补充。
晏然也算是他看着长大,他视晏然同自己亲妹妹王秀儿一般。
晏然掀帘对王献蹙眉瞪眼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胡说,今天就是我不小心,脚滑了,说罢,她握着隋静的手,岔开话题,不说我的事了,上次魏小娘说要修宅子的事情,后来怎么样了?
隋静道:你还有心情管我家那些破事,改天等你心情好了,手也消肿了,我再跟你说。
到了隋府,晏然上了药,洗了脸,又和隋静闲聊了一会,方才回家。
晚上,晏然叫人把饭菜送到屋里,传话给母亲王氏,就说今天忙了一天,自己胡乱吃点,早点儿休息,结果丫鬟说王氏根本就不在家,出去打牌了,晏然暗自庆幸,少了汇报的麻烦。
二更梆子响起,晏然也没有丝毫睡意,她今天感受到了豪门大院的气派,那一溜长的厨房,那一眼看不完的院落,那一重又一重,自己跨不过去的仪门,还有那盛气凌人的妈妈,那些穿戴好似大户人家小姐的丫鬟,想到这,晏然苦笑了一声,感觉今天就是做了一场大梦。
穿上衣服,在铜镜里看看自己的脸颊,手指印已经消退了,叫上绮云提灯,迤逦至寿芝堂外。
自从上次晏府进贼,她抓贼有功后,祖父对她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晏然心里本来就很喜欢祖父,如此一来,她有事没事的到祖父房间里坐坐,只有在这里,她才有一种家人在身边的感觉。
此时晏庭海正在堂中,俯身看书,见晏然来了,忙招呼人拿上来一些小孩子爱吃的零食。
晏然坐在紫檀圈椅上,绮云端来脚踏给她垫上。
晏然低着头,也不言语。
今天你去温尚书府上,怎么样?晚饭时也没见你来说一声。晏庭海首先开口道。
挺好的,就是刚回来时候有点累,所以自己囫囵吃点,睡了一觉,现在醒了,又睡不着了,就过来看看祖父。
晏庭海见晏然心情不佳,便道:过来看我,还拉个脸子,我得罪你了不成?
晏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哪有拉脸子,就是有点累罢了。
晏庭海意味深长地看着晏然,我看那温公子对你很好,难不成今日去温府受了气?
没,没有......晏然言不由衷地回道,难过得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很快她意识到这个举动会让人多想,立刻抬起头,看着祖父勉强一笑。
晏庭海并没追问她失落缘由,甚至连她在温家做的如何,寿宴上有何新鲜事,都没有问,这让晏然有些意外。
晏庭海语气异常平静,没有就好,明日你也不用去鼎香楼了,你沈伯父一家人来,你也一起见见。
待晏然回房后,刘伯给晏庭海续了一杯安神茶,老爷,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放心了,这孩子倔强,这回她亲眼去看看温家和我们的差距,自己就该知难而退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本来就不好与人争,跟何况去争那些争不到的东西。
老爷说的对,可惜了那温公子,与我们家无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