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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晴也跟着笑了一回,随后她又替王蓁抱不平。
我觉得五姨母脾气辣燥,不只是怀孕缘故,五姨父的嘴,是个人都受不了,老话说:语而当,智也;默而当,知也,五姨父这辈子,若不能参悟此话含义,活该他要受一辈子气!
隋静和晏然从床上坐起,见晏晴小大人似的念经,俩人互视一笑,做了一个鬼脸。
逼仄的房间,让晏晴烦闷,她推窗望天,纤云掩月,光晕如霜,再过两年,她就到了议亲年纪,她知道祖父会帮她精挑细选一个最合适的夫家,可心里还是不免忐忑,因为在她身旁的男子,无论是五姨父,还是父亲,都非良婿楷模。
隋静凝视着晏晴背影,她和晏晴有同样的担忧,除此,她今日又新增一忧——万一她爹看走眼,给她选了一个像赵大马这样的人物做夫婿,可如何是好?
你五姨父的嘴,一直都这样吗?
嗯,晏然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赵姨父,其实为人不错,又无恶习,就是坏在嘴上,而我五姨母,又偏偏是靠耳朵过日子的人。晏然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若我五姨母当初嫁给自己中意的人,或许,赵三叔和她,都会更幸福些吧!晏然喃喃道。
五姨母中意谁?一向乖巧懂事的晏晴,突然瞪大了眼睛,怎么认识的?
晏然像看怪物一般打量着姐姐,姐姐离开家后,变得不一样喽!
晏晴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她给隋静一个眼神,示意让她来问。
晏然不理会姐姐们的小心思,而是翘着嘴角笑道:姐姐们可知道,人为什么长了两只眼睛,两只耳朵,却只长了一张嘴吗?
晏晴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妹妹又要发表什么歪理?
这不是歪理,是我十年来的心得,晏然得意地晃着脑袋,故意卖起关子。
别卖关子了,你快说!
晏然抿了一口水,道:每每我照镜子时,看见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张嘴,我就提醒我自己,要多看,多听,少说话,若老天爷想让人多说话,一定会给人按上两个嘴巴,可你看看,眼睛的功能是单一的,耳朵的功能也是单一的,唯有嘴巴,又要负责吃饭、又要负责说话,还要打嗝、打喷嚏,实在是忙得很,我就想,老天爷一定是想让人,少说再少说,祸从口出也!
我就说你这是歪理,人还一个鼻子呢,难道造物主是让人少呼吸?
一个鼻子不假,但是两个鼻孔啊!哈哈哈,晏然抬手按住自己的鼻头,像小猪似地哼哼了两声。
此时已近三更,姐妹们依旧你一言我一语,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隋静继续吃梨,她没有理会晏家姐妹的玩笑,而是接着上一个话题,信誓旦旦道:我若嫁人,一定找个自己中意的,否则,我宁可去庙里当姑子。
晏然一脸羡慕地望着隋静,语气万分肯定,静姐姐日后的婚事,一定是极好的,伯父、伯母视你为掌上明珠,肯定会给你寻个风雅的世家公子!
柳娘端着面汤,从外屋进来,插话道:那是自然,我家小姐日后嫁的一定是王孙公子。
我其实更喜欢......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隋静莞尔一笑,脸上飞起一片红霞。
静姐姐,原来不爱文臣,爱武将!怪不得静姐姐喜欢我!我是武将!晏然一脚踏凳,一脚撑地,撸起袖子,双手叉腰,俨然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武将。
隋静的心情不知何时低落了,活泼可爱的晏然也没能把她哄开心,她低头自语:我爹和我娘,最近也不太恩爱了......
***
另边厢,王管院夫妇对儿子的回来,开心不已。
你在鼎香楼,东家对你可好?
好,好,晏家上下,还有鼎香楼的掌柜都对我很好,刚回家时你不是问过了吗?王献不耐烦地答道。
每次回来贾氏都要问上一遍同样的话,起初,王献觉得这是关心,后来每次见面的开场白都是这句话,王献认为:这是母亲的口头语,并无太大意义。
蔓娘在晏家,还说了算吗?连个儿子都没生出来,晏老爷还让她管家吗?贾氏对王蔓娘能在晏家靠两个千金就站住脚,感到很不理解。
娘,咱们不要背后议论东家的事,传出去不好,王献的性格跟王管院一样老实本份。
不议论就不议论,我跟你说,下次你回来时候,家里能有好消息,贾氏笑道。
什么好消息?王献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她,母亲口中的好,与他理解的好,总是有些差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