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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也很尴尬的,娘子还是配合一些吧。小厮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佛,尽量心如止水地诉苦,这年头,谁都不聋不瞎,我们做下人的尤其不容易啊!
我也不容易好吗?晁灵云与那小厮大眼瞪小眼,坚决不从,你若绑了我,再用那条带子勒死我,我找谁鸣冤去?这鬼市是法外之地,连报官都没人管的。
小厮无奈地放下长绫,叹了一口气:娘子是角抵赢家,自然谁都不能勉强,娘子若执意不从,就请自便吧。
你要撵我走?晁灵云狐疑地问,舍不得今夜功亏一篑,又踌躇起来。
小厮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没有对她翻白眼:不撵娘子,难道撵客官走吗?
这话说得也是。晁灵云无比纠结,内心天人交战了一番,还是缓缓伸出了双手:你可轻着点绑啊。
眼看总算可以交差,小厮松了口气:放心,小人有的是经验,不会绑疼娘子。
你哪来的经验?晁灵云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不满地嘀咕。
小厮脸上顿时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加重语气回答:娘子,我们这里可是鬼市的赌坊啊!
呵呵,还真是言简意赅。
晁灵云被绑了双手,再被小厮用绫带蒙住眼睛时,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郁闷地闭嘴认命。
小厮顺利完成任务,不好意思地道了声:对不住。
没事,我理解,都是那客官无耻下流嘛。幸好嘴巴没被堵住,晁灵云还能苦中作乐,耍耍嘴皮子。
小厮不安地瞥了一眼屏风,没敢多嘴,客气地告辞离开。
雅间里顿时安静得令人害怕,晁灵云双眼被蒙,其他感官受到危机感的刺激,变得更为灵敏。
她提心吊胆地竖起双耳,细听四周的动静,在适应并排除了门外噪音的干扰后,蓦然感觉到一阵不对劲。
此刻雅间里,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虽然那动静极为轻浅,却还是被她敏锐地捕捉到。
那人是谁?马将军吗?难道他其实一直都藏在雅间里?晁灵云顿时尴尬不已,屏息凝神听了好久,却始终听不见那人还有其他动作。
此刻手眼被制,加上敌在暗处,她忍受不了这种被动的感觉,决定主动开口:是客官吗?我已经听见你了,你出来吧。
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果然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快就接近了晁灵云,几乎是紧挨着她身侧坐下。一股浓到呛人的香料味扑面而来,让晁灵云不适地皱起眉——老天!刚刚一直萦绕在房里的香味竟然不是香炉散发出来的?!位高权重的宦官都那么奇葩吗?
她忍不住往一旁躲了躲,发自内心地讨厌这人与自己亲近。
身边人立刻就感受到了她的抗拒,冷笑一声,伸手挑起晁灵云的下巴:不喜欢现在的感觉吗?
怎么可能喜欢?换你来试试啊!晁灵云简直想破口大骂。这人的嗓音听上去沙哑古怪,令她越发厌恶,甚至有点毛骨悚然。然而她不能反抗、不能逃避、甚至不能得罪这个人……晁灵云百般无奈,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那道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些奇怪的,听起来像是怒气的情绪:从方才到现在,你若想脱身,有很多次机会……看来你想见我的意愿,非常坚决。
第027章 一亲芳泽
这人是在生气吗?晁灵云有点疑惑,随即恍然大悟,刚刚她和小厮胡扯的那些鬼话,果然还是把他给气着了!
她不禁暗暗后悔,今夜好不容易见到了马将军,岂可因为几句口舌之快,就让自己和阿姊半个月来的辛苦都付之东流?
这样一想,晁灵云顿时心平气和,被蒙住双眼的脸上刻意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轻启朱唇,吐气如兰:客官,我惹你生气了吗?
李怡低头将她的媚态看在眼里,明明知道不应该,怒意却还是如赤焰灼心,浇不熄、扑不灭。
临时用药弄哑的嗓子一说话就火辣辣地疼,他却一改往日惜字如金的习惯,一字一顿大肆嘲讽:娘子今夜自荐枕席,一片盛情是何等的殷勤?我平白无故坐享天大的艳福,怎么可能生气呢?
李怡刻薄的语气让晁灵云倍觉难堪,浑身都被气得微微发颤:你,你明明就在挖苦我……
她的脸颊因为羞恼,红得像一朵醉酒的桃花,身上薄如蝉翼的茜红纱衫无风自动,如轻烟绕体,让她看上去整个人都有些虚无缥缈,加上满室红烛映照,若不是被绑住了双手、蒙上了眼,她简直就是一个手足无措的新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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