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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卢著见识过元真的剑舞,自然知道她这剑的厉害,当即白着脸松开了晁灵云,向她解释:娘子误会了,我与你弟子是两情相悦……
狗屁!她刚刚都喊救命了!元真瞪着豆卢著,越发怒不可遏,再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我弟子眼又不瞎,能看上你?
晁灵云低着头缩在一边,偷笑着心想:我师父总是爱说大实话!
豆卢著见势不妙,连忙闪躲着往外逃,同时向元真求饶:娘子饶命,我,我什么都没做……
难道还要等你做了再杀?元真毫不迟疑地挽了个剑花,对准豆卢著的下半身刺去,老娘手中这把剑,既要替天行道,更要防患于未然!
到了这节骨眼上,晁灵云慌忙开口叫停:师父剑下留人!不要伤了将军!
元真暂时停手,却没撤剑,扭头盯着弟子不满地问:怎么?你还要为他求情?
师父息怒,这其中的确是有点误会。晁灵云赔着笑脸,向元真解释,今晚弟子在酒宴上与将军多说了几句话,让他觉得我对他有心,所以才会在半夜来找我。倘若细论起来,弟子也有错处,师父何必为我伤他性命?
笑话,多说几句话又怎么了?这是他能深夜闯进你卧室的理由吗?元真不以为然地反驳。
话虽如此,只怕他也是受人怂恿。师父不觉得今夜我们在此留宿,很像王左丞刻意为之吗?晁灵云提醒元真,又劝道,将军毕竟是神策军虞候,若在王左丞宅中杀了他,一定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晁灵云说得有理有据,元真也渐渐冷静下来,她权衡一番,最后还是收起了手中剑:看在你没出事的份上,这事就先按下。
多谢师父。
别谢我,又不是什么好事。元真没好气地摆了一下手,又转头瞪了豆卢著一眼,算你命大,今日不用脏了我的剑。
谢娘子高抬贵手。豆卢著如释重负地拱手告辞,在溜到门边的时候,竟又不怕死地调戏晁灵云,晁娘子,刚刚可是你说的,咱们来日方长……
还不快滚!元真怒斥一声,又冲他扬起手中剑。
待到豆卢著跑远,元真锁好房门,转身望着晁灵云,重重叹了一口气:唉,我等身份卑贱,总免不了会遇到这种龌龊事。睡吧,今晚我陪着你。
说着她将剑靠在床榻边,与晁灵云一同在榻上躺下。自从豆卢著走后,晁灵云看着师父,满脑子想的都是先帝禁脔四个字,忍不住旁敲侧击:师父过去也经常遇到这种事吗?
嗯,年轻的时候常遇到,后来不知怎的,忽然有一天就再也没人纠缠我了。元真摸摸脸,怅然道,大概是因为人老珠黄了吧。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啊师父!晁灵云在心里呐喊,却不敢多嘴,只能很认真地对元真强调:什么人老珠黄,师父明明就是光彩照人。
哎哟小嘴真甜!元真笑着捏了一下晁灵云的脸蛋,低声道,安心睡吧,明天一早咱们就走。
是。晁灵云应了一声,躺在元真身边偷看她闭着眼的脸庞,心中有点小小的内疚。
师父和宝珞都是那么好的人,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舞姬就好了。
在元真的陪伴下,晁灵云竟然安稳地一觉睡到天亮。因是休沐日,王璠今日不用上朝,元真一大早就抓着他兴师问罪,闹得王璠赔偿了她十缗钱做压惊钱,这才带着晁灵云离开了王宅。
师徒二人回到教坊后,晁灵云借口替元真和宝珞买毕罗,于午后再度前往平康坊见绛真,将自己从豆卢著那里探知的消息向她报告。
绛真听罢双眼一亮,忍不住握紧了晁灵云的手,笑道:你这消息非常重要。飞龙使马将军名叫马存亮,也是一位禁军权宦。此人端严忠谨,多年来一直效忠君主,只是近年来因为年事已高,王守澄又嚣张跋扈,便渐渐深居简出。去年他能对宋宰相出手相助,就证明他不惮与王守澄为敌,若是能够争取到他的支持,我们为郎君昭雪就有了希望。
听了绛真的剖析,晁灵云也很高兴:我们需要拉拢这位马将军,就必须投其所好才能接近他,具体该如何做,灵云就等阿姊的示下了。
绛真点点头:我会尽快打听出马将军的喜好,想出接近他的办法。
晁灵云说完了正事,忽然心中一动,问绛真:对了阿姊,你知道元真娘子是先帝禁脔的事吗?
第020章 国色天香
绛真猛然听晁灵云提起这个,着实一愣,才点头回答:是有这么回事,那是好些年前的一段逸闻了。据说当年穆宗看中了元真娘子,奈何元真娘子痴迷舞蹈,不愿入宫为妃,令穆宗龙颜大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