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凛:她比你想象中的要坚韧。
陈让还是感叹:可是林小姐真的很在意您,您若是这样做,让她彻底失望,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时凛关了车窗,闭上眼睛。
陈让,一个普通人能有多少次走大运的机会?
什么?
陈让没反应过来。
我小时候,跟我妈去看过舞台剧。时凛平静地说,舞台剧的中央,最醒目亮眼的那名演员舞者,是裴宿的母亲,她当时明亮得在发光。
陈让愣了一下:裴宿的母亲?是变成植物人,躺在医院十几年的那位吗?
是。
时凛睁眼,看向外面漆黑的天。
她曾经是个顶级舞者,连我妈那样的人都要佩服夸赞几句,可惜为了裴成仁,放弃了舞台,又为了救他,放弃了生命。
十几年如一日,成为一个不死不活的载体。
陈让不明白他的话。
您的意思是?
林棉不能成为第二个她。时凛说。
选事业还是选男人,对林棉来说很难,对他却很容易。
林棉可以选择牺牲自己,他绝不可能承受得起。
所以,他的选择一点都不难。
陈让叹气,还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接听电话,过了几分钟才挂了电话,神色立即严肃下来。
时先生,姜泰元去世了。
时凛眼眸眯起:这么快。
刚才姜家助理打来电话,邀您明天去姜家庄园参加老爷子的葬礼。陈让如实汇报。
查一下他的死因。
陈让重拾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分钟后,他挂了电话,说道:癌症晚期,器官衰竭,正常死亡。
时凛点头:知道了。
那我们明天……
去。时凛说,全北城的大人物都在姜家,尤其是汪豫山和姜菱,躲避他们没有什么好结果。
明白了。
陈让看了看外面的天:那现在?
继续待着,待一夜。
时凛扭头,透过车窗望向医院大楼的某一扇窗户,眼底藏着记挂。
让主治医生每隔半个小时,传达一次她的情况。
是。
林棉躺在床上,表情木木的,连眼泪都没有。
钟雪提着果篮和食物进来时,看到她这副模样心疼坏了。
棉棉,吃点东西吧,你还有宝宝要照顾呢。
林棉望着她手里的保温桶,问道:他让你来的?
钟雪叹了口气:是啊。
她晃了晃保温桶,说道:里面是你爱喝的红枣枸杞鸡汤,时家那个陈姨送来的,让你一定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