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因为跟他预想的不一样，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然后很快就被许暮生卷入巨大的情潮中，还没想清问题出在哪里，脑子就变得一片空白，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重回人间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床头灯不知何时被打开。

屋中被柔和的光芒笼罩。

江漉睁眼望着影影绰绰的天花板。

先前没想清楚的问题，又回到脑子中。

怎么了？许暮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懒洋洋的声音饱含餍足，不舒服？

江漉没说话，只转头看向他，含情带水的眼睛里，装满了五味杂陈。

说好的万人迷主角受呢？

许暮生见他这副古怪模样，甚至还带着一股悲愤，想到刚刚自己没轻没重的动作，心虚地摸摸鼻子：真弄疼你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擦点药？

江漉见他伸下来的手拿开，摇摇头，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冒出一句：我只是没想到你是……

许暮生觑眼看他，不解地问：我是什么？

江漉小声：我以为你是下面那个。

许暮生微微一怔：……

江漉：就有点没想到。

许暮生歪头看着他，似笑非笑：所以你想在上面？

江漉摸摸鼻子：也……不是，就是……

就是没想到而已。

许暮生难得狡黠一笑：你要在上面也不是不行。

说着抱着他一个翻身。

江漉现实一愣，很快又回神。

尼玛，他说的上面不是指姿势啊摔！

*

一个月后，江漉和许暮生在宋之南团队的工作完成。

按着惯例，是要和几位师兄吃一顿散伙饭的。

两人请客。

吃完饭后，师兄们又提议去酒吧喝一杯。

两人欣然答应。

选的正是江漉熟悉的皇朝酒吧。

几个博士师兄们都是典型的nerd，哪里来过这种地方，个个都很兴奋。

拿了适应生递来的酒水单，叽里咕噜研究一顿后，李东南道：我不大能喝酒，就点杯长岛冰茶吧！

另外两人也附和：我们也是，喝醉了回去不方便。

象牙塔的工科博士，到了酒吧也还是乖学生。

江漉听了他的话，笑道：李师兄，长岛冰茶可不是茶，四十度呢，后劲儿忒足，酒量不好可别轻易喝。

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茶呢。李东南摸头嘿嘿笑，好奇问，江漉，你对酒很了解吗？

江漉道：我之前在这里打过工，对酒水比较熟悉。说着又看了眼许暮生，对了，师兄之前也来打过，比我时间长，估计更了解。

是吗？李东南惊讶地看向许暮生，你还在酒吧打过工？

许暮生笑着点头淡声道：嗯。

李东南狐疑地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大相信：我认识你时，你就戴几十万的名表，少爷体验生活啊？

许暮生漫不经心笑道：我也不是什么少爷，也得自己赚钱。

李东南：你大二开始就开发软件，卖出过不少吧？还缺这点钱。

许暮生不置可否：那就当我体验生活吧。

江漉其实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来酒吧打工，大概是作者设定的BUG，他不愿让李东南追根究底，摆摆手道：李师兄，你们要喝度数低的是吧？那就喝莫吉托吧？

李东南了然点头：哦，这我知道，莫吉托嘛，歌里唱的，唱首小情歌，喝杯莫吉托。

江漉大笑：没错。又问许暮生，师兄，你要喝什么？

许暮生笑着看他一眼：我也一样吧。

适应生给几人下了单。

很快，就有一人端着托盘上来。

经理，你怎么亲自上阵？江漉认出来人，笑着跟人打招呼。

经理自然也认出他，笑呵呵道：这不是你们来了么？我不得亲自服务？

江漉心说这也太客气了，自己和许暮生就一个曾经兼职打工的。

经理放好酒杯，看向许暮生：暮生，你自己说说你都多久没过来了？

许暮生道：最近还好吧？

还行，生意一直很稳定，之前几个喜欢闹事的，已经没来了。

许暮生点头。

经理又笑问：你要不要去唱一首？

许暮生看了眼江漉。

江漉笑嘻嘻道：师兄，你就去唱一首呗！

许暮生笑了笑：行，你想听什么？

江漉故意道：甜蜜蜜。

他原本以为许暮生会拒绝，毕竟这不是他的风格，不想对方却只是挑眉一笑：没问题。

许暮生上了台，经理则依旧留在他们的卡座。

他拍拍江漉的肩膀，嘿了声道：你还能点暮生的歌？

江漉还没说话，一旁的李东南已经笑嘻嘻开口：那是当然，也不看看他俩什么关系？

毕竟两人在朋友圈官宣过，所以李东南也就大喇喇说了出来。

江漉也确实不在意，只望着许暮生的身影嘿嘿笑。

经理歪头看了眼江漉，又看向台上已经拿了吉他坐上高脚椅的许暮生，试探开口道：你……和暮生？

江漉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笑道：就……男朋友。

经理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台上许暮生：你俩……

江漉点头：是啊。

暮生这万年铁树开花了？经理仿佛心灵受到巨大冲击一样，抚了抚胸口，等等，我得平复一下。

这时已经调好弦的许暮生，朝江漉看过来，勾唇轻笑了笑，然后拨弄琴弦开唱。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一边唱还一边遥遥望着江漉。

李东南看着这两人眼神隔着老远还拉丝，啧啧笑道：不是，你俩要不要这么肉麻啊！

经理也打了个寒战：真是铁树开花了！又转头上下打量江漉一眼，你小子有点本事啊！

江漉也没跟人客气：还行吧。

许暮生一曲唱毕。

江漉赶紧用力鼓掌。

许暮生放了吉他，起身正要走下来。

靠近舞台的一张卡座，几个男人嗷嗷起哄：哎，帅哥，再唱一首！

许暮生淡声道：不好意思，不是驻唱，不接受点歌。

哟，还挺清高的，开个价呗！

这要换做从前，见到这赚钱机会，江漉立马上前将这活儿揽下来，但这回他见有人不尊重许暮生，压根没想着钱的事，而是怒不可遏，立马起身冲过去，没好气地朝人吼了句：有钱了不起？！

你谁啊？卡座男人见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人，皱眉道。

江漉指了指许暮生：我是他男朋友，他刚刚是专门给我唱的歌。

两个男人哄笑：哟，搞基啊！

江漉冷笑：没见过？

他平时都是个笑嘻嘻的模样，但凶起来其实很有几分€€人的气势。

两人一时被震住。

许暮生这时走下来，拉了拉他，淡声道：走吧。

江漉也没打算闹事。

只是刚转身，那俩男人已经反应过来，站起来将两人拦住。

哥们，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经理迅速带人走上前。

许暮生轻描淡写挥挥手，对经理道：让他们出去吧，以后禁止进入!

经理点头：明白！

江漉愣了下，回头看经理指挥保安将两人架走，面露愕然：经理怎么这么听你的？

许暮生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大概……可能……也许因为我是老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