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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 第3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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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 第35章

莫布不假思索道:你原来喝过么?

林殊文微顿,轻轻点头。

还欲问些什么的莫布哎一声,给自己打了个嘴巴。

殊文,俺心直口快,方才忘了你原来的身份,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殊文道:不妨事。

莫布整个人蔫下:总之你莫要往心里去,俺不说了。

如若那件事没发生,林殊文就是丰阳县最年轻的小地主了。

从锦衣玉食的少爷落到眼下的境地,莫布看着少年单薄的身影,觉得愧疚,一进城就领他去首饰铺子。

从掌柜的神情很容易看出他们满意林殊文做的簪子,掌柜愿意把木簪子都收了,三言两语中,免不得要压价钱。

林殊文性子软,耳根也软。若他只身一人来卖簪子,定会遂了掌柜的意思。

莫布时常帮家里买卖东西,他示意林殊文别开口,跟掌柜讨价还价。

最后掌柜以每支二十五文的价钱收了全部簪子,且要林殊文今后再做,需得把簪子往他的铺子卖。

林殊文把卖簪子的钱留一份拿去跟莫布家买木材,他又去逛了书斋,莫布道:还要抄书卖么?要俺说不如做簪子卖给掌柜多好,墨和纸的价钱比木头贵,抄写也耗精力,不如雕簪子来得快些。

林殊文跟莫布家买的木头十二文七块,笔墨纸砚的价钱远不止十二文。

林殊文被莫布说服,暂不打算抄书了。

莫婶去市集买了肉,转回来找他们,说要去布庄买布愈加严。

莫婶道:提前买几块布把秋衣做了,等入秋后再买,布匹的价钱会高一些。

于是林殊文也挑了数尺布,够做两身的,又另外买了新鞋,买簪子的钱还不够的,得额外再贴。

回村途中林殊文在内心算起用钱,惊觉自己在乡下过了半年,用钱却仍没有个数,花出去的比挣回来的多。

若非有从严家领的束€€,恐怕钱袋早就空了。

林殊文怀着心事去了莫布家拿木材,莫布砍了几块长木,掏出几条虫子。

殊文,有好东西吃!

林殊文瞧见莫布手里拿着白白胖胖的虫,心险些跳到嗓子眼。

莫布嘿嘿笑道:这些从木头掏出来的虫烤了吃可香了。

他拿进灶屋,不一会儿虫子就烤好,分给林殊文一半。

林殊文脸色泛白:我、我不吃……

莫布先吃一条,道:香香脆脆,真不尝啊?

林殊文抱在怀里的木头仿佛烫手山芋那般:这、这里面的木头有虫子么?

莫布摆手:这几块切出来的都是干净的。

林殊文松了口气,没有胆子看莫布吃烤木虫的画面,急急忙忙从莫家跑远。

*

严宅,罗文迎接回来的马车,再看跟在管事身后,由护卫牵回来的几只羊,摸摸下巴。

严家有农庄,庄子里牛羊养了不少,不过从不往宅子里牵。

严融之走下马车,罗文凑近问:主子怎么养起母羊了?

管事道:将要入秋,羊乳温性滋补,备些羊乳喝对身子有益。

牵回来的母羊品相极好,挤出来的乳水自然也好。

时下富裕的人家都开始为入冬做准备,秋屯食,滋补身子,管事便提几句,主子就让他把羊牵回院子。

严融之和林殊文几日未见,甫一下车,那份思念便加深几许。

虽然从罗文传递的书信里知道对方的情况还不错,少年让人省心,只是日日待在屋内,温顺之余,不免让人怜惜,怕把人闷坏。

严融之在书房批了几封信,待管事把后厨备好的羊乳送来,他换了身墨色布袍,拎起水囊,沉甸甸的,里面装的是热过的羊乳。

暮色已尽,林家旧屋外不点灯,暗沉沉的。

严融之扣起锁头,片刻之后少年清亮绵长的声音问:谁?

严融之为对方没有冒然开门的举动暗自赞许。

是我。

浑身散发着温热水汽的林殊文赶忙开门,一愣。

严爷。

严融之目光凝在从少年发梢落下的湿润水珠,隐去几分心绪,道:下次莫要洗了澡就来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第32章

林殊文低头把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对上男人投来的目光,连忙跟了上去。

屋内点了灯,桌上摆着正在打磨的木簪, 还有一壶刚烧不久的茶。

茶是给村民写信时对方送的,栽种的普通茶叶, 味道虽不如好茶,却不劣糙, 带有乡野间质朴的滋味。

林殊文从矮柜上拿起另一个杯盏:严爷,要喝茶么?

他倒了一杯, 隔着水雾看人, 继而垂眸。

严融之放下水囊:里面装着羊乳,早晚一次,把它喝完。

羊乳趁鲜喝,严融之准备了今夜和明早的份量,留到正午味道会馊。

羊乳?林殊文无措。

严融之道:院里牵了几头母羊回来,毛色雪绒, 像棉花,若有兴致就来看看。

少年眼眸闪过动摇和回避,严融之便没有言明那些会让他觉得难为情的话, 挑些他喜欢的提起, 譬如林殊文喜欢动物。

话落, 林殊文当真被转移了注意力:羊?

严融之道:今日牵回来的, 性子很温顺。

林殊文露出向往的神色:那……那我改日去看看。

严融之从柜中取了个碗, 倒出鲜热的羊乳,将碗推向少年手边。

喝完就尽早歇息。

林殊文轻轻回应, 他问:严爷这几日在外头很忙么?可有睡下?

严融之略微摇头, 林殊文拧起眉心:睡不着么?

严融之看着他:嗯。

林殊文放下打磨簪子的活儿, 朝旁边的男人挨得近了些。

我给严爷念书如何?

他对严融之不设防备,完全没想过对方若在自己屋里头睡着该怎么处理。

一口一口抿着羊乳,他给对方说一个从杂籍上看到的乡野故事。

*

少年的声音于严融之而言是一种心安的存在,他在外几日处理生意,的确很少入睡,伴着耳旁的声音,支着下颌阖眼。

林殊文渐渐息声:严爷?

他紧了紧放在膝盖的手,人就在自己眼前睡着了,接下去该怎么办?

夜里下了雨,水珠从窗檐飞进屋内,林殊文轻手轻脚地把窗户关好,到院子外转了转,鸡鹅都入了棚,便又走进门后。

他走进房内拿起一条薄褥,展开盖在靠着木椅沉睡的男人身上。

顿了顿,又躲进房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本以为会惊慌失措,整夜无眠,但林殊文久违的做了个好梦。

******

翌日,醒来屋外空无一人,昨夜他还严融之盖的薄褥,此刻正盖在自己身上。

林殊文瞥见枕边留下的纸条,纸上写:醒后把羊乳喝完,我回去了。

严融之的字迹如他人一样,给林殊文稳重的感觉。

夏季雨水丰沛,虽不用日日下田,可间隔一些时候,还是要去田里锄杂草,否则经雨水浇灌的土壤能疯长出许多野丛。

林殊文拎着铁锄清了半时辰杂草,两只小鹅就放在距离田地不远的水塘上,农活干完,在河岸喊一声,鹅就跟着他回去。

**

旧屋门外站着人。

林殊文打量,认不出眼前的婆子是谁。

您是?

婆子笑意吟吟地凑上前,目光如炬,欣喜道:小林先生,我是王婆,你还记得李屠户家不?

林殊文和莫布到李屠户家买过猪肉,自然有些印象。

王婆婆过来有何事呢?

人都来了家门外,他不好意思让人干站在院子外头说话,连忙开门:婆婆进来坐。

还进屋倒了茶水送给对方。

王婆婆笑得眼纹愈发明显:你这孩子真乖,模样又好,怪不得李家三儿惦记得要命。

林殊文隐隐听出些意思,迟疑地坐在另一边位置。

婆婆的话指……

王婆婆哎呀一声,又道:我来给李家说亲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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