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第62章
杨潇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主子的意思是这案子有不妥。
林西笑了笑,道:是否不妥,进去瞧瞧便知。
杨潇点点头,跟着林西一起进了大堂。
阎良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道:你们两个是……
杨潇掏出令牌,道:阎大人不认得我?
阎良愣了愣,仔细打量着杨潇,随即说道:你……
杨潇打断阎良的话,道:正是肖虎,阎大人记性真好。
阎良眉头微微皱了皱,仔细瞧着杨潇,确定他的身份后,慌忙看向林西,在仔细辨认后,不禁变了脸色,刚要说话,就听林西说道:阎大人好久不见。今日得闲,我与肖大人去五华山游玩,没想到竟遇到了命案,便跟着回来瞧瞧,阎大人不介意吧。
不介意,自然不介意。阎良明白林西是不想暴露身份,慌忙说道:来人,给两位大人搬把椅子来。
是。
由两名差役搬来了两把椅子,分别放在了杨潇和林西身边。林西坐在了上首,杨潇坐在了下首。
霍刚看出其中关窍,低垂的眼神晦暗不明。
焦战从角落里走了过来,躲在了大堂外的人群中,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林西发现他。
待林西坐下,阎良摸了摸惊堂木,拿起来轻轻拍了下,底下这位身子孱弱,万一惊吓到有个好歹,他可承担不起。
堂下何人,因何击鼓?
男子答道:草民张大贵,是城东富贵绸缎庄的二掌柜。击鼓是为状告张李氏与人通奸,谋害草民大哥。
张李氏何在?
张李氏‘呜呜’叫了两声。
来人,松绑。
阎良话音落下,便有差役上前,解开了两人身上的绳索。
张李氏一得自由,连忙喊冤道:大人,民妇冤枉,冤枉啊!
张大贵打断张李氏的话,道:你哪里冤枉,那么多人看着,你和这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真是不知廉耻!
张李氏哭着说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做对不起老爷的事,更没有杀害老爷!
见林西微微蹙眉,阎良连忙拍了拍惊堂木,道:肃静!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阎良看向张大贵,道:你说张李氏杀害你兄长,可有证据?
回大人,草民捉奸时,并不知兄长遇害,故而并未搜查房屋,大人不妨派人到张府查一查,一定会有发现。张大贵说的信誓旦旦。
阎良看向霍刚,道:你带人去瞧瞧。
是,大人。霍刚领命,叫了两个人,转身离开了大堂。
林西看向杨潇,无声地说了句‘跟着’。
杨潇点点头,看向门口的锦衣卫,锦衣卫会意,转身跟了上去。
两人的默契被焦战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曾几何时他们也有这样的默契。
同样关注他们的,还有公堂上坐着的阎良,有些不明白林西为何对这起案子这么感兴趣。
若阎大人不介意,不妨让我来问一问。
林西突然发了话,阎良连忙应声,道:自然,公子请问。
林西看向张李氏,道:张李氏,堂上的尸体你可认得?
张李氏看了过去,哭着点点头,道:回公子,民妇认得,他就是民妇的相公张大富。
林西接着问道: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何时?
是在昨日下午,老爷回家了一趟,拿了五百两银子,匆匆忙忙出了门。
大约什么时辰,他可有说拿银子作甚?
约莫申时中吧,民妇问过,可老爷走得急,什么没有说。
那他离开以后,可有再回府?
民妇每日戌时便已歇息,老爷常有应酬,每每很晚才回来,我们又不在一个院子里,所以民妇不清楚老爷之后的行踪。
昨晚你戌时回房歇息后,可有发现不妥?
民妇少觉多梦,每晚歇息前,都会喝一碗安神茶,昨晚也不例外,喝完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等民妇醒来,房间里站了许多人,小叔疾言厉色,说民妇与人通奸,可民妇对此一无所知。大人,民妇说的句句属实,民妇愿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谎言,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见林西一直问张李氏,张大贵顿时有些心急,厉声说道:贱人,你巧言令色,蒙蔽大人,黄六都招了,你竟还想抵赖!
小叔,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诬陷我,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老爷的事。倒是你,私自挪用绸缎庄的货款,达五千两之多,老爷勒令你在一月内还上,否则就将你赶出富贵绸缎庄。这眼看着就要到一月之期,你还不上钱,所以杀了老爷,然后栽赃嫁祸给我,这样张家的财产就都是你的了。事关身家性命和名誉,张李氏不得不据理力争。
张大贵闻言怒目而视,道:胡说!你个贱人!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居然还倒打一耙。就算你再抵赖也没用,你和黄六通奸是那多人亲眼所见,你……
我问你话了?林西打断张大贵。
张大贵身子一僵,连忙赔罪道:公子息怒,草民知罪。
张嘴二十。林西淡淡地看着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见堂上差役没人动弹,阎良脸色一变,忙说道:愣着作甚,还不照做!
差役们这才上前,牢牢地按住张大贵,左右开弓,‘啪啪啪’就是二十个耳光。打得张大贵耳朵嗡嗡作响,脸很快便肿成了猪头。
差役退下,林西淡淡地开口,若再有下次,把你舌头□□。
明明是柔柔弱弱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张大贵就好似被人泼了一桶凉水,从头凉到脚,慌忙摇摇头,不好再吭声。
这招‘下马威’用的好。焦战在心里想着,忍不住勾起嘴角。
林西看向一直跪在旁边不曾吭声的黄六,道:你叫什么,做什么营生,家住何处?
黄六垂着头,道:草民黄六,是张家的奴才,住在西城胡刘巷。
你和张李氏是什么关系?
黄六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道:草民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大人恕罪。
你所谓的鬼迷心窍是指何事?
黄六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张李氏,随即又慌张地垂下了头,道:是……是与夫人通奸。
你撒谎!张李氏激动地看着黄六,道:黄六,我平时待你不薄,去年你孩子生病差点死了,是我给了你十两银子看病,你儿子才能活到现在,如今你竟然恩将仇报!
夫人,您对奴才的好,奴才铭记在心,但事已至此……夫人你放心,黄泉路上有奴才陪你,绝不让您孤单一人。
你无耻!张李氏哭着说道:公子,他撒谎,民妇从未做过苟且之事,这一切都是他们在冤枉民妇,请大人明鉴!
林西看向杨潇,低声说了两句。杨潇随即起身,朝着门口走了过来。焦战见状连忙闪身离开,直到杨潇将门口的花海棠叫了进去,才重新站了回去。
花海棠来到近前,笑着说道:主子,您叫三娘?
林西看了看堂中的黄六,道:三娘,劳烦你给他把把脉。
林西的命令让门口围观的百姓不明所以,小声议论起来。
哎你说,这不是在审案么,怎么开始看诊了?
是啊,看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还从未见过在大堂上诊脉的。
还是让女子看诊,简直是有辱斯文!
……
焦战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林西这么做的原因。
同样一头雾水的还有花海棠,只是她也没有多问,而是走到黄六身边,道:手伸出来,我给你瞧瞧。
黄六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道:草……草民没病,为何要把脉?
号脉而已,又不痛不痒,与你身体无害,你为何这般排斥?见黄六这副反应,花海棠也起了疑心。
黄六慌忙否认,草……草民没有……
阎良自然也看出了不妥,手中的惊堂木狠狠拍下,怒斥道:少废话!公子如何说,你便如何做,再这般推诿,大刑侍候!
突然的巨响吓了林西一跳,不过对黄六很是管用,乖乖伸出了手。花海棠见状跪坐在地上,认真地为其把脉。
同样变了脸色的还有堂中的张大贵,慌张之色一闪而过。
林西再次靠近杨潇,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杨潇点点头,招手让门外的锦衣卫过来,随后小声说了几句,锦衣卫便领命而去。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花海棠方才收回了手,有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他的面色以及舌苔,甚至按了按他的肚子。
待确定心中的想法后,她站起了身,道:主子,他患有恶疾,恐命不久矣,且无法人事,所说通奸更是无稽之谈。
花海棠的话音一落,众人一片哗然,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若真如这女子所说,那张李氏岂不是被人陷害?
我就说张夫人为人和善,怎会做出这种事,原来是被人所害!
哎哎哎,你们说这小公子为何会知道黄六得了恶疾?难道他能未卜先知?
是啊是啊,是小公子让人给他看诊的,难道小公子早就看出张夫人是被冤枉的?
……
焦战恍然回神,看向林西的眼神充满探究,想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何总是这样出人意表,却能击中要害。
黄六闻言面色大变,连忙反驳道:胡说!我没病,你一介女流怎会看诊,你这是胡说八道!
花海棠一听,顿时不乐意了,道:瞧不上女子?难道你不是女子所生?不是女子一手养大?
我……我……黄六心虚地说不出话。
林西出声说道:三娘莫气。若大家不信,那便再请大夫来诊治,正好让大家瞧瞧,女子也可行医,且不吝于男子。
花海棠闻言心里舒坦了不少,道:还是主子明理。谁若是怀疑,可请大夫来看诊,便是宫中的太医来了,三娘也不怕。
……
这女子好大的口气,怕是真有几分本事。
你们看小公子的装扮,再看阎大人对他的态度,这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能让小公子带在身边的,哪能是凡人。
是啊是啊,我看这案子今日便能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