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第21章
诸位莫不是以为本宫这般做是对死者不敬?
众人对视一眼,虽然未曾说话,但表情已经告诉林西答案。
恰恰相反,我这般做目的是为死者伸冤,还死者一个公道,这……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尊敬!
林西的话铿锵有力,就像一击重锤敲击众人心上,让他们久久无法回神。
过了好一会儿,林西方才再次出声,道:汪院使可愿意执刀,为他讨一个公道?
汪桥沉吟了一会儿,点头说道:臣遵命。
这个时代并没有专业的手术刀,但汪桥还是有一套工具,虽然没有手术刀美观,但用起来相差不多。
经汪桥检查,死者胸腔内确有毛发,不过只集中在一个地方。
确定自己的想法后,林西让汪桥又缝合好刀口,吩咐人将尸体送出宫,找个地方单独保管,林西便带着众人一起进了正殿。
诸位坐吧。吩咐春喜给众人上茶,林西看向胡高,道:劳烦员外郎将所有死者的资料拿给我。
胡高连忙应声,将手上的案卷递给林西,道:殿下,这是此案的案卷,截止到昨天侦办的记录都在这儿。
林西点点头,将案卷拿了过来,仔细翻看着。
林西看得出神,直到所有案卷全部看完,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看案卷,员外郎带人走访了死者身边所有人,却未曾找到四人的关联,是吗?
胡高有些神思不属,林西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连忙说道:殿下,微臣无能,还请殿下恕罪。
不说旁人,单说光禄寺少卿常伟志和督察院经历胡辉民,他们两人是同年参加春闱,而且都是榜上有名,不同的是常伟志是二甲进士,而胡辉民是三甲同进士。
胡高一怔,随即请罪道:殿下恕罪,微臣疏忽,并未察觉。
林西并未说话,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胡高被看得一阵紧张,冷汗不知不觉间冒了出来,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跪下时,林西移开了视线。
四人老家相距甚远,若有关联,也定是在入京之后。杨指挥使,待会儿你去吏部查一查案卷,看看另外两人是否也在同年参加春闱。
杨潇领命道:是,殿下。
林西再次看向胡高,问道:案卷中写到,案发现场杂乱不堪,桌倒椅翻,东西散落,可是真?
胡高如坐针毡,听林西问话,忙答道:回殿下,确实如此。
不对。林西直接否定了胡高的话,道:那只是假象。
紧张的胡高只听到了‘不对’两个字,焦急地解释道:殿下,现场确是如此,微臣并未撒谎,跟随微臣去查办此案的差役,都能为微臣作证。
员外郎不必紧张,我并未说你撒谎,不过现场确实有人撒了谎,这个人就是凶手。他故意将现场弄得杂乱不堪,就是制造两人打斗的假象,而事实并没有。
见林西如此笃定,汪桥好奇地问道:殿下为何会有此判断?
林西笑了笑,不答反问道:汪院使是除我之外,观察尸体最仔细之人,可有发现有何异常?
这……汪桥皱眉回想了一下,无奈地笑着说道:还请殿下明示。
林西看向杨潇,问道:杨指挥使,若两人纠缠.打斗,身上何处的伤最多?
手臂,打斗之人会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防御。
没错。可尸体手臂上只有一处利爪的抓伤,还是在左臂上,我刚刚查看过他的双手,右手上的茧多而厚,说明他并非左撇子,若是要防御,也应该是抬起右手才对,这是一处疑点。
也有可能凶手在他左侧。杨潇提出猜测。
确有可能。林西点点头,认同了杨潇的猜测,道:所以我们来说说第二个疑点。若确如员外郎所说,案发现场桌倒椅翻,那边说明两人缠斗时间不短,可他身上除了几处擦伤外,却并没有碰撞导致的淤伤,这是否有些不妥?
杨潇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道:不妥,大大的不妥!
而此时汪桥也反应了过来,不禁赞叹道:殿下洞察秋毫,臣等佩服!
之前我曾询问过汪院使,死者身上的伤是死前伤,还是死后伤,汪院使说是死前伤,所以我可以由此推定,死者是在失去意识后,被凶手杀害,诸位应该没有异议吧?
在场众人摇摇头,表示赞同林西的话。
既如此,我来说说这第四个疑点。就死者胸口的伤口来看,若是凶手真的是狼妖,那应该是他伸出利爪刺进死者的胸口,然后以这个方向在他胸腔内搅了一圈,若是真要留下毛发,那应该是分散的。
林西边说,边比划着,随后接着说:而之前我让汪院使打开了死者的胸腔,确实找到了一些毛发,却只集中在一处,显然这是矛盾的。
杨潇听完林西的话,皱着眉头说道:殿下的意思是,那些狼毛是有人事后放进死者体内?
林西点点头,道:刚刚我也看了其他伤口,并未发现狼毛,想来是被仵作清理了出来,好在胸腔内的狼毛没被清理,否则还真下不了结论。
汪桥接话道:所以狼妖是假,这一切幕后黑手设下的阴谋。
显而易见。凶手定制了一副特殊的凶器,形如利爪,锋利无比,能轻易刺穿人的身体。他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死者下药,且没有防备地喝下去,很有可能凶手是他们认识且熟悉的人,所以找到他们几人的联系,是侦破这起案子的关键所在。
杨潇闻言起身说道:属下这就去吏部。
莫要心急,我还没说完。林西好笑地看着杨潇,道:你让人去案发现场看一看,看看门窗上是否有新鲜的刮痕,在什么位置,附近草丛可有很细的绳子。切记,定要仔细观察。
是,属下谨记。
嗯,暂时就这些,你先去办吧,我再研究一下案卷。
是,属下告退!
林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抬眼看向胡高,道:员外郎多日奔波,实在是辛苦,索性就在东宫住下吧,也好与本宫好好讲讲案子。
胡高心里更加惶恐,道:殿下言重,为朝廷办事,是微臣分内的事,实在谈不上辛苦。况且微臣身份卑微,怎能留宿宫中,这不合规矩。
本宫未曾大婚,这东宫中也没有宫女,员外郎留下又有何不可?
不给胡高拒绝的机会,林西看向春喜,道:收拾间客房,让员外郎住下。
是,殿下。
春喜从头看到尾,虽然还有些许地方摸不着头脑,却也大致明白了。这胡高和季秋一样,进东宫的目的不纯,很有可能是心怀不轨,听到林西的吩咐后,很快便了解了他的意思。
春喜来到胡高近前,道:员外郎请。
胡高虽然万般不情愿,可在这东宫之中,他根本没有话语权,就好似他的顶头上司江淮一样,最后还不是被送进了死牢。相较于牢房,住在东宫应该要舒服许多。
胡高起身行礼道:谢殿下隆恩。
被人软禁了,还要感恩戴德,这就是权势。
员外郎为林国鞠躬尽瘁,本宫自然不会亏待员外郎。林西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员外郎莫要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好好思量思量,我等你的答复。
胡高自然明白林西话中的意思,道:是,殿下,微臣告退!
胡高刚刚离开,殿外便走进来一名锦衣卫,行礼道: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何事?
方才属下奉命在外巡视,发现数名内侍和宫女在外鬼鬼祟祟,属下便将其带了回来。
仔细查问,看看他们都是哪个宫的奴才,让他们主子过来领人。
是,殿下。
待锦衣卫出门,汪桥方才出声说道:殿下为何会怀疑那仵作?
汪院使,你看我这面相,可是凶神恶煞?
汪桥摇摇头,道:殿下的相貌是诸多皇子中最拔尖的。
我方才问话的语气重了?
汪桥再次摇摇头,道:殿下语气温和。
林西淡淡地笑了起来,道:我既不是凶神恶煞,语气又不重,他若不心虚,何至于此?
殿下说的是。汪桥顿了顿,接着问道:那殿下为何怀疑员外郎?
我只让杨潇去拿案卷,和抬尸体回来,并未吩咐带办案的官员和差役,他们跟来要么是父皇指派,要么是自我举荐,我更倾向后者。那仵作虽然上了年岁,却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模样,干不了大事,所以身边得跟着一个给他吃定心丸的人,这个人除了员外郎,不做他想。
汪桥由衷赞叹道:殿下英明!臣佩服!
这次还多亏了汪院使,不然我说的话很难让人信服。
辅佐殿下,是臣分内之事,以后殿下有何事,尽管吩咐便可。
别人不好说,但我是真离不开汪院使,故而以后麻烦汪院使的地方多着呢。
是,臣定当竭尽全力!
两人说话间,殿外传来通禀,道:主子,庆公公求见。
进。
话音刚落,余庆从门外走了进来,道: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多谢殿下。
庆公公来此,可是父皇有事吩咐?
第29章
庆公公来此,可是父皇有何吩咐?
皇上吩咐,在殿下查案期间,由奴才侍候左右。
林西闻言愣了愣,随即苦笑着说道:父皇这是派庆公公过来监督我呢。
余庆唯恐林西误会,连忙解释道:皇上这么做是担心殿下的身子,并无他意。
庆公公,父皇待我如何,我心知肚明,你根本无需解释。我只是怕父皇身边少了庆公公会不习惯。
听林西这么说,余庆松了口气,道:只要殿下安然无恙,皇上就能安心处理国事,定事半功倍。
那这段日子就劳烦庆公公了,也让春喜跟你好好学学。
听懂林西的意思,余庆看了看春喜,笑着点点头,道:殿下放心,奴才定好好教他。
春喜闻言连忙行礼,道:春喜谢过庆公公。
余庆受了他的礼,道:只要你好好侍候殿下,对殿下忠心,与我来说,便是最好的谢礼。
庆公公放心,奴才誓死追随殿下!
余庆点了点头,道:殿下听闻案件有了线索,可否说于奴才听听。
正巧有件事要麻烦庆公公。我想提审死者的家眷,极其相关人员,还得劳烦庆公公跑一趟,将这些人带入东宫。
余庆微微蹙眉,担忧道:殿下,狼妖案本就是冲着您来的,若是那些人中混入刺客,岂不是给了他们机会?若皇上知晓,定不会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