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 第88章
他选择威胁萧循:你要是下床,后果自负。
萧循:好。
待裴酌走后,萧循和小崽子说了一会儿话,问他还记不记得岭南,裴复复虽然聪明,但对岭南的记忆差不多只剩下一个农民伯伯了。
萧循:想不想农民伯伯?
裴复复重重点头:超级想。
农民伯伯会给他红薯干、花生糖、冰糖金桔。爸爸昨天还说要还钱给伯伯,伯伯借了他们好多钱。
萧循循循善诱:那你去把桌上那一堆信拿过来,伯伯给你写信了。
裴复复呲溜滑下床,吭哧吭哧把堆在角落的一堆信件抱过来:哪一封是伯伯写的噢!
萧循:不知道,一封一封拆开看看。
裴复复:好噢!
他伸出一根手指,抠了抠信上的火漆印,打开一封,交给萧循:爸爸,是这个吗?
萧循一目十行地看完,提笔飞快写了两行:做个记号,不是。
裴复复继续拆信,拆到最后一封,才是农民伯伯的信。
萧循念出来给他听:伯伯说,今年新嫁接的荔枝和龙眼大丰收,给复复捎了一车荔枝干和桂圆干,很甜。
一车噢。
裴复复抿了一下唇:伯伯真好。
萧循:伯伯说复复不能吃太多,会蛀牙。
裴复复的牙齿刚长全,有些懵,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盛满难过:长牙齿就不能吃甜甜的吗?
可是他有一车诶!
萧循:嗯,我来写信告诉伯伯,复复很乖,可以多吃一些。
裴复复把砚台推过去:好噢!
他看着看着,不做声地把手伸进砚台里抓了一下,道:爸爸,我也要给伯伯写信。
萧循:你说,我在信上添两句。
裴复复:都写在这里?
萧循:嗯。
裴复复迅速把手重重按在纸上,留下黑乎乎力透纸背的一团:告诉伯伯,复复变大了噢。
萧循:……不失为一种图形语言。
但如果没按在他写好的信上就好了。
重写。
……
裴酌下午占用了课间,然后提前一刻钟下课,一秒都没有拖堂,一下课就跑,边跑边喊:有问题汇总给课代表,让李老师送给我,明天你们去玻璃厂参观,不上课了。
4523早就打小报告了,萧循一下午都在看信,墙头草崽儿丝毫不阻止。他不揭穿,是因为想给萧循一点缓冲时间。
明儿起,还是得他亲自来。
刚要进宫门,余光瞥到一辆熟悉的马车。
爹?
裴酌下车过去,裴清许也恰好撩开帘子,道:你上来。
裴酌知道他是来问陛下为何突然罢朝,便把情况说了。
裴清许:不少人私底下猜测陛下病得严重,不然不会罢朝,没事就好。
裴酌:我是想着,趁此机会,让陛下多休息一阵,他太严于律己。
裴清许赞同:你做得对,但恐怕陛下闲不下。
裴酌弯起眼角:复复看了一下午呢,我让他除了复复,谁也接触不到。
李如意都让他站在门外不准吱声。
政令不出卧榻,只能闲着。
4523帮他监控着,一直在吹嘘裴酌在宫中的威严,架空萧循跟呼吸一样简单。
虽然一直在看信,但好歹没下床,阳奉阴违说明有点忌惮。
裴清许表情突然一言难尽,急道:你是说,陛下一个人带复复一下午?
据他的经验,这可养不了病呀!
裴酌:……
什么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裴酌忙冲进宫:爹,您也要多休息,我先去看看。
第60章
裴酌小跑着回寝宫,就怕萧循带崽带到体温上升。
精力旺盛又有任务在身的小崽子根本没有午睡,相当于萧循看了一下午,这一下午陪聊就得耗多少精力。
他回去的时候,宫人恰好端上一碗药膳,味道只比纯中药略微提升一点。
萧循支着榻上桌,桌上两碗饭,一碗萧循的药膳,一碗小崽子的蛋羹。
萧循等药膳放凉,先喂小崽子吃饭,给复复喂饭还是很简单的,一口一勺,裴复复张嘴吞咽不含糊。
整个屋里只有父子两人,宫人守卫都在外头,离得百八十米远,犹如里面是禁地。
大美人回宫,宫人们抬头看了一眼,瞧,宫里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裴酌推开门,远看是温馨喂饭的场景,近看却猛地发现萧循印堂发黑。
单独带复复这么可怕吗?看起来病情加重了不少。
裴酌心一沉,膝盖跪上床榻,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还好吗?
裴酌温凉的掌心、柔嫩的指腹覆盖住额头上,萧循心道裴酌探病就只会这一招,连复复都学了去,但他十分受用:还好。
都这样了还好,我不让你接触别人,但不舒服可以叫太医啊!裴酌急匆匆要叫太医。
萧循拉住他:我是真觉得还好。
能有这样闲暇的下午,可爱的复复陪着,聪明的媳妇记挂着,百病全消。
裴酌气得想哭:你看不见自己脸色有多差,还想骗我是吧。
萧循:嗯?
裴复复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位爸爸互动,见嘴边没饭了,一骨碌爬起来,攀着萧循肩膀站起来,伸手正好能够到爸爸的额头。
他学着裴酌摸额头:统统?
4523:小太子!检测到掌心接触部位体温正常!
裴复复收起乌漆墨黑的小手掌:噢!
萧循忽然间明白印堂发黑的缘由了。
裴复复一下午隔会儿就要照顾一下爸爸。
大孝子虽然被忽悠着搬信,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履行照顾生病爸爸的职责。
裴酌关心则乱,还没发觉,正要下床找人,被萧循揽住腰肢,解释道:不是脸色差,是复复的手黑。
裴酌一愣,看见大孝子黑不溜秋的手,啊这,你怎么让他玩墨水啊。
4523打小报告不说裴复复的坏话,裴酌只能自己脑补。
萧循脸都蹭黑了,小崽子却脸蛋白白净净的,吃饭乖乖巧巧的,想必费了一番心思。萧循这种行为,怎么跟自己在扬州苦心孤诣维持毕设光鲜亮丽的行为一样?
是为了悄悄展示自己的带崽能力吗?
他有些心虚,让生病的人带孩子,说出去都要被骂没人性。
我去拧个毛巾。
裴酌下床,把挂架上的毛巾微微打湿,先给萧循擦了擦额头,再把复复的手抓过来,裹在毛巾里面搓。
复复下午都干了哪些事?
裴复复:我在监督爸爸。
裴酌:那爸爸有没有违反规则?
裴复复笃定道:没有噢,爸爸没有上班。
裴酌心道小崽子怎么还会给他爹打掩护?
裴复复抽出两只手比划了下,自豪道:我们给伯伯写了十封信!
萧循:咳。
裴酌瞪了一眼萧循:真怕抬头没写对,他一封都收不到。
裴复复:我给伯伯印了十个手印,告诉伯伯我长大了噢。
裴酌:……如果他没猜错,这十封信一封给贾敛的都没有。也能随便让复复按手印?
萧循:无碍。
裴酌:你最好不要太儿戏。
体谅某个人带了一下午孩子,裴酌不忍心计较,就揭过了此事:明天我不去授课,就在家里盯着你休息。
家?
萧循见裴酌用上了这个词,心里一暖,突然觉得被困在榻上也值得。
裴酌端起小崽子的蛋羹,接替萧循喂饭:你快吃药膳吧,好东西放了不少,凉了更难吃。